我要说的故事来自一个朋友的朋友。那是一个做IT的女生,特别潇洒。她还在广州的时候我朋友经常跟她一人一厅可乐,在马路边席地而坐就能聊很久的天。那时候她有一个在武汉读博士的男友,两人很多年了感情都很好,直到突然有一天,这个男生连招呼都不打就一个人去了美国,然后就没消息了。女生很伤心,跟所有人都切断了联系,连自己的微博也删光了。大家只知道她一个人去了武汉,一待就是两年。这两年间大家隐隐感觉还有一天会再见到她重出江湖,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天。没想到前段时间看新闻,400台法拉利进西藏,她的照片就出现在报道里。紧接着大家发现她又开始发微博了,在青藏高原上开着法拉利咧嘴大笑,笑起来还是那么酷。
听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整个人就像一件被水洗过很多遍的衬衣,原本鲜艳的颜色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听完这个故事,我好像突然明白了生活的狡猾。在我们最不懂得快乐的时候给我们最奢侈的快乐。然后突然收走,对我们说:“现在你要自己来拿。”
而我也突然明白,虽然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为灰蒙蒙的心重新上色,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尽管我没有一个说消失就消失的男友,也不会有开法拉利上西藏的机会,但当生活抽走我的快乐对我说:“现在你要自己来拿。”的时候,我也会像故事里的这个姑娘一样告诉它:“不,现在你要按我的规则来玩。”
看到这里你也许会说:“跟生活谈规则?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作。” 的确,这就好像选工作的时候优先挑行业才能赶上好时代,挑结婚对象的时候找个有房的才能早10年享受人生一样。但如果我把挑行业,和有房的结婚对象看成是资源而不是选择的规则呢?那在跟生活的谈判里我可不可以不把这些资源摆上台面却依然赢下这场战争呢?可以。因为我可以不结婚,我可以发展副业---我可以依然对生活说:“我不干了。”
当然正如所有谈判的艺术一样,哪怕你说“我不干了。”也必须是因为你真的不想干了而不是因为赌气,而你的妥协如果真的是心甘情愿的那也不必不好意思。
这两天回家休息,我电脑因为被自己折腾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软件经常死机,我爸就语重心长地教育我说:“不熟悉的网站不要开,不熟悉的软件不要下。你看我的电脑从来都不装乱七八糟的软件,我上网也只开那几个门户网站,所以现在电脑都还运行得特别顺畅。” 我并没有反驳他,因为心里知道他就是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一切事情的人,他的人生也如一台完全在他操控下的电脑一样波澜不惊,岁月静好。但我不是,所以我有很多弯路要走,很多教训要学,我会耐心地在我的道路上不断反省学习,死机重启。但下一次生活冷眼问我:“ 你还跟我玩不?”的时候,我依然会咬咬牙对它说:“以我的方式。”
最近新喜欢上了一支叫 Dophy Kick Bebop的地下乐队。他们的音乐有一种暧昧的,难以被定义的风格,介于重金属和迷幻之间,节奏和旋律的错位感是音乐最大的亮点。我几乎是带着崇拜的心情听完了他们所有的歌,在那些乍一听像是噪音的音乐里,我听到了一种打破规则的力量和美感,并为之深深感动。仿佛看到了很多像我一样正在生活中四处碰壁的人,在这样的音乐里,拍落身上的灰尘,以他们自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