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看着日历上的小雪、大雪节气,想象着北国的大雪纷飞,感觉我们的冬天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去年老天很厚道地下了一场“雪”,可把广东人高兴坏了——疯狂地晒照片,还有收集冰屑,满心欢喜堆了个袖珍雪人的,惹得北方人都说能笑出八块腹肌。有明白人段子手调侃:今年冬天哪里的雪最大——广东人的朋友圈。即使有人出来科普:那不过是下霰罢了。好多仍执拗地认为:我不管,那就是一场雪。这场雪下的——认真程度不亚于薛之谦的歌,我倒不觉好笑,任由他人觉得傻也好顽固也行,“认真”的态度不过是出于对冬日的美好遐想和一往情深:想要一个不一样的冬天而已。
入冬我们这儿都有进补的惯例,当然也是现在生活好了才有的惯例。有一说是这天进补能够增强体魄,抵御冬天寒冷,说的人都神乎其乎活像个神棍子,也不知其言是真是假,后来渐渐成了一个仪式,也没人计较由来了。诸如此类还有炒芥兰饭、喝补酒的。
去年入冬其实学校还在上课,夜晚走在操场上就看见一家三口在花圃旁边窸窸窣窣地,原来是大人给小孩送炖汤来的。寒风里,二老盯着小的,嘴里不忘叮嘱:“块的别要,只喝汤就行,汤都得全喝了。”仿佛营养、爱和温暖都一并熬进汤里,能循着脾胃、血液,输送到全身的七筋八脉。入冬仪式也不因为没放假而耽搁。
早些天在街边偶然拾得一枯枝,见它长得弯曲精奇便带了回来,插在书桌上的笔筒里,不同于外边的绿意盎然,灰色的它的枝丫在白墙的底色上渲染得竟有些冬的味道;同事觉得它有些单调,给缀上一只布朗熊,虽只有个头,但是色系衔接得刚刚好——枝丫径自苍凉,它则扮演着温暖。今年入冬的仪式过了许久,只是一直未见冬的真身,远道而来几缕凉风闹腾了点雨然倏忽又散了。枯枝和布朗熊这一隅真是好,容你蛰伏其中佯装已然入冬。
诚意满满,粉饰生活的单调。生活需要点仪式感,才觉时光在流淌,容貌怕走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