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默契叫做心照不宣

文/陈利

有你相伴，那便是最好的时光。我走你走过的路，听你听过的歌，尝试你曾经做过的一切，并不是想证明我有多爱你，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在我漫长的生命里，最好的时光，是遇见你。

在我们南方的冬季，天气越来越干燥，也越来越冷，虽说没有北方的冬季那么寒冷，但是对于低温的冬季，着实让人不愿意早早起来，只想卷缩在暖暖的被窝里。

每到这个时间点，生物钟就会叫醒他，他睁开双眼看向窗外，外面的天空任然漆黑一片，可是灵性的公鸡打起了长鸣，总是睡不踏实觉的老李叔起床了，披上棉大衣，穿上毛绒保暖的鞋，转身看了看老伴，顺手把没有遮住的手给她盖严实了，让她睡得更踏实一点，老李叔提着水壶，走进了洗浴间，不到五分钟时间洗刷完闭。

日复一日的凌晨，老李叔都是第一个起床，蒸好白胖胖的馒头，熬好一锅紫薯粥，熟练地夹起腌制好的酱菜和酥好的花生米。再轻轻地回到卧室看看老伴，老伴依然睡得很香，老李叔转身关上房间里的等退出卧室，来到餐桌前，一个馒头，两碗粥，一口花生，一口菜，暖暖身，精神帅，就吃好了。然后把电饭锅调到保温的状态，走进厨房把碗刷了，裹好护腿，戴上绒帽，轻轻推开家门，走向了寒冷的街道。

大约四十分钟左右，陈姨也起床了，陈姨动作比老李叔麻利，洗刷完，先煮好两个鸡蛋，再把馒头拿出来、牛奶放进微波炉加热，这才到两个女儿的房间，低声将双胞胎女儿叫起来。

姐姐穿衣服，妹妹还在哈欠连天的，陈姨回到客厅开始吃馒头喝粥，等两个女儿来到餐桌狼吞虎咽吃饭时，陈姨已经整装完毕，叮嘱女儿几句话后，转过身，轻轻推开家门也往外走去，奔向工作的岗位。

老李叔和陈姨出门的时候，这座美丽的城市还在酣睡，路灯亮着，道路上看不到一个人，星星在寒冷的夜空中颤抖。

像老李叔和陈姨这样的人，在这座城市里还有很多很多，他们都是这个都市里最早迎接晨曦的人。起早贪黑，全是迫于生计。四年前，企业破产，老李叔和陈姨双双下岗。经街道再就业服务中心的帮助，老李叔分派到新南门做交通文明督导员，陈姨做了一名辛苦的清洁工，主要负责成仁路片区。

由于老李叔和陈姨年龄都大了，企业破产失业后，找过很多单位就业，屡屡遭遇碰壁，这使得他们分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由于家里两个姑娘还在念大学，都是川大的学生。老李叔和陈姨省吃俭用，两个女儿很听话，懂事，业余时间会去做一些兼职帮助家用，可是，这些加在一起，所有的收入也只能够家用和两个孩子读书的基本生活，日子过得捉襟见肘。他们非常清楚，到了这个年纪，人生已经不可能出现大的转机。他们唯一的寄托，便是正在一天天长大的两个女儿。

今天早晨，老李叔换点执勤，正好迎来第一波人流高峰，老李叔指引着早高峰的人流，有序通过，突然肩膀上有人轻轻拍了拍老李叔，老李叔扭头一看，是街道办的罗主任。罗主任问他：“老李，还习惯吗？家里还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我们为你解决的？”老李叔想了想，灵机一动，他觉得机会来了。

“我想换三个点，从新南门换到成仁公交站去，行吗？”他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说， “那边离孩子的学校近，在哪里上班可以去接送孩子，上下班方便。”

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听不了实话的，要想生活过得去，没有几句必要的谎言是不行的。

其实，老李叔撒了一个小小的谎。因为陈姨的身体不好，那时候生活条件差，生两个女儿那年落下的病根。老李叔之所以要让罗主任给他调位置，他心里早就算过，每天下班有半个小时，加上距离近，少骑车，这样又可以节省半个小时，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去帮陈姨收拾最后的垃圾，减轻陈姨的工作。因为最后收垃圾的工作是最笨重的工作，老李叔便可以把整车垃圾送到垃圾站，也只有这样才能帮助陈姨，让陈姨少吃点苦。

罗主任想了想，只看见他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一个电话，才给老李叔答复，老李叔听了非常高兴，激动的一抱抱起罗主任来。

罗主任走后，老李叔居然手舞足蹈，跳起了舞，老李叔知道自己跳的不好，但是陈姨喜欢看他跳舞，也喜欢听他唱歌。老李叔没事就跳一段，久而久之，倒也成了看家的本领。有时候他还会陪陈姨跳上一段，让陈姨笑上一笑，这便是夫妻俩恩爱的秘诀。

罗主任从老李叔那里回来，便来到了陈姨这里，经过十多分钟的交流，陈姨的心情格外美丽，脸上笑容盈盈。原来，陈姨在与罗主任的交流中，她也成功地向罗主任请示了一件“小事”。将自己每天的清扫地域向北顺延二公里，按照陈姨现在负责的区域，在向北顺延二公里，正好是成仁公交站核心片区。她知道，老李叔每天下班都要赶回来在那附近接孩子，她不希望自己爱人那么辛苦，能为他做点什么，那都是幸福。

有一种感觉叫做妙不可言，

有一种幸福叫做有你相伴，

有一种思念叫做望眼欲穿，

有一种默契叫做心照不宣。

这天，老李叔准时提前半个小时下班，高高兴兴地奔向陈姨工作点，正好陈姨在装车，陈姨提着沉沉的垃圾袋，走了一步，怎么感觉这垃圾越提越轻，还飘了起来。陈姨转身一看，是老李叔，两人视线相遇的片刻，竟然都微微有些脸红，嘴巴张了几下，谁都没有说出话来，老李叔轻轻拍了拍陈姨的手，示意陈姨松开，让他来，陈姨没有说话，站在一边看着他，脸上露出了洋溢的幸福。

上班高峰已过，十字路口的人流少了很多，与高峰期相比显得格外的安静，执勤的交警到岗了，老李叔牵着陈姨的手，来到大槐树下歇息，喝水，啃馒头，头顶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二人抬头望去，头顶上的大槐树上，正落着两只夜莺，正在诉说着什么，一唱一合的，像一对恩爱的夫妻。

老李叔笑了笑，喃喃自语地说着什么：“连鸟都知道，过日子就应该相互谦让，相互呵护，才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是呀。”陈姨轻轻地靠在老李叔的肩膀上，“没错，过日子就应该相互谦让，相互呵护，才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其实，最好的日子，无非是你在闹，他在笑，如此温暖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