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而行（三）—对话

灰扑扑停在半空中，鱼也不在水里游动。

灰扑扑的身子，像一块旋转的罗盘，划出一个圆满的弧形。然而，观望四周也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鱼则像在跳一曲探戈般，不断在水面跃上跃下，试图找到发声源。

天空又传来一个声音，貌似比刚刚更近、声音也更清晰，不用找了，我就在这，时候到了自然会让你们看见。

天空的声音重新问：你为何向西？

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声音，但是却能够让人分辨的出，这是对灰扑扑的提问。灰扑扑也非常清楚，这是在向自己发问。

灰扑扑悬停在半空的身子，突然飘向斜上方，速度很快，仿佛要冲破天空的云朵。倏地一下，又落了回来，仿佛纹丝未动，只不过，刚刚还遮盖在鱼的上方，现如今向前偏离了一些距离。

天空的声音继续问：你为何追随？

同样涌进来的声音，只不过这次询问的对象是水中的鱼。鱼的动作不如灰扑扑迅捷，却比灰扑扑优雅上许多倍。

鱼在水中，缓慢的摆动尾巴，向前游动，刚刚好游到灰扑扑的正下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