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某天,有位朋友又来向我妈诉苦,列举老公种种不体贴的罪证,抱怨自己的付出得不到对等的回报,说到动情处,鼻涕一把泪一把。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类似的故事我听得耳朵的茧子都出来了。她老公确实有一些缺点,但她自己不争气也是事实。骂的时候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每次骂完了都能给自己找到点他的优点来安慰自己。
你教她如何改善夫妻关系她说做不到,你要是劝她离婚你就是坏人。扶不起来的阿斗,标准的怨妇。
妈妈听烦了,就让我来说,我也只能对她循循善诱:其实你很清楚自己在精神上还是离不开他的,就算他再不好你也不打算让他下车,那最好调整下自己的心态,你就把他当做自己养的一个小宠物,只是个伴而已,你还能指望一宠物给你买菜做饭洗衣服吗,能帮你叼个拖鞋就不错了,但它却可以让你不孤单。
她如被雷击了一般,恍然大悟破涕为笑,这么多年终于找到可以为自己的生活作出合理解释的逻辑了。“是啊,”她说,“我就当他是宠物好了,能给我做个伴,也不错,要求那么高也是自寻烦恼。”
后来我问她,“当初你们为什么而结婚呢?”她不假思索地说,“当时是因为互相喜欢啊。”“那你们后来为什么总是吵架呢?”她想了想之后,告诉我:“可能是我觉得他不爱我了。这么多年,我感觉在他身上找不到爱情的影子。”
你看,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他们的婚姻早就没有了爱,剩下的只是生存、依赖与惯性。但这样就真的过不下去吗?也不一定。
虽说一个正常的婚姻应该是建立在两个人彼此相爱的基础上,但是爱情并不是婚姻的必备,就像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要成为爱情一样。当一个人受到他所在的环境和个人能力的限制,他没有那样的奢侈去等候一个有爱有很深感情的婚姻的时候,他应该怎么办呢?不结婚,不停地去寻求,还是寻找一个合适的人对生活妥协?
这个社会中绝大多数的人选择了后者,因为生活是更现实的事情,不能纵容所有人都任性地追求自己的爱情,有太多人屈服了生活的压力,将婚姻作为人生的避风港。躲进去是因为害怕一个人,至于说有没有爱情,爱到什么程度,他们都顾不得去考虑了。
如果我们不能找到一个深爱着我们的人结婚,那么我们也应该努力寻找一个对人生有成熟认识,互相喜欢,肯真诚善待我们的人,这样的两个人才不会因为感情的深度不够而将生活变成荒漠。
02
婚姻是如此,恋爱又何尝不是呢?年轻的时候,我们总是容易把好感当成喜欢,把喜欢当成爱,把暂时当成一辈子,这叫天真;长大以后,又容易把喜欢当成好感,把爱当成喜欢,把一辈子当成暂时,这叫错过。
大一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生,是在暑假打工时认识的,她也是个学生。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个子高高的,瘦瘦的,不爱说话,笑起来很阳光,暖暖的。估计都是学生的缘故,开始认识并熟悉起来。
两个月的时间,呆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下了班经常一起吃饭,一起压压马路,一起聊聊天,那一段生活于我而言,累并快乐着。我知道自己有点喜欢她,却不知道她如何看待我,直到最后我们都没有说出任何关于这种话。
我们住的宿舍楼相对着,每天下午回去,走进大门,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记得我快辞职的前几天,一个同事突然问我,你知道望穿秋水的真正含义吗?我当时很迷茫,不知道他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他说昨天看到小木站在楼下,一直看着你上楼,直到看不见你,愣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看到小木,我忽然明白,或许望穿秋水就是这样吧。
听到同事这样说我很惊讶,因为我只顾上楼,没有回头看的习惯,以为她也像我一样,分开后就回去了。也是这时候我才开始确定,至少她是有点喜欢我的,心里很欢喜又有点遗憾。
虽然都是学生,但我们并不在同一个城市,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我们都没有说出喜欢的话,不想让这种美好被打破。
因为我们彼此都明白,并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要成为爱情。只需要有那么一个人,在你的青春记忆里,她的出现会打乱你的心跳,和她在一起时你也曾幻想时间停止,这难道不是最幸福的事吗?
何必执着于所谓的爱情,何必非要在一起承受想念的痛。如果你喜欢的她刚好也喜欢你,这难道不是比拥有着却担心失去更加美好吗?
在那些时间里,虽然我们还是像普通朋友一样,但却拥有着对方的心。这已经是让人幸福的事了。
03
前两日,许久不联系的初中同学程程打来电话,两句话没说完就哭哭啼啼起来,我因为手机被摔的缘故,听筒声音较小,努力听了许久才听清她表达了什么。
和男朋友又分手了。
注意我用的是“又”这个字,就说明分手发生在她的身上,我并不意外。
程程是那种长相小巧的女生,皮肤细腻白皙,虽然有零星斑点,但到底是一个可爱温柔的女孩。这种女生向来不缺好人缘,喜欢她的人自然不少,男朋友前赴后继,所以程程基本不懂像我们这种单身狗的悲哀。
可见证过程程的几段感情,我却始终羡慕不起来。
程程的初恋,暂且叫A君。程程和A君走到一起,A君并没有怎么追求,两人的共同朋友开玩笑,说什么两人挺般配的,一来二去,就有点暧昧气氛荡在两人之间,最后A君捅破窗户纸,两人在一起似乎也顺理成章。那个时候年幼,刚上高中的两个人,就浑浑噩噩地走过了三年。
有人说,女生容易爱上对自己好的异性,所以男生在追女生的时候,常用的招数无非就是投其所好,和无理由地对女生好。
别不承认,很多女生确实是这样被攻陷的。当然,也有很多例外。比如原本女孩就心有所属,比如追求的那个男生刚好不忍直视,比如心里特清楚自己要什么,什么时候做什么全部都规划好的那种,等等。
A君成为程程男朋友之后,只有他能明目张胆地对程程好,其他人总是缺一个身份。可程程以为,A君对她好就是爱她,她习惯性地沦陷在那自以为的爱情里面,爱的深沉而又卑微。
高中毕业,程程虽然成绩超烂但还是读了一个专科学校,但因为A君家里对他期许较高,所以让他选择复读。
这就意味着从此程程与A君就开始了异地恋。异地恋这个词语中赋含的有太多的坚持、心酸、眼泪,和孤单,所以这段恋爱,似乎也就走到了尽头。
程程每个月回一次杭州,安慰着A君的压力和烦躁,用所有的热情和身体,然而并没有挽留住注定要逝去的爱情。
A君在电话里面要分手,说压力太大,即使复习完也考不到好大学,而每次面对已经成为大学生的程程,他总觉得羞耻而且还耽搁程程的前程,终于在A君要参加高考的前三个月,他坚决地要分手。
程程如何挽留都无济于事,她在寝室里面哭得伤心欲绝,我从上海赶到她身边,陪着她深夜买醉,她说再也不要异地恋,我抱着她细声安慰,多希望这个姑娘不再悲伤。
然而不成想,分手一个月不到,程程支支吾吾地说着,她又和一个学弟在一起了。这段感情持续时间不长,因为我开始就不看好,所以并没有太关注。
大三的时候,程程准备某大学的专升本考试,她介绍了一个同样参加这所大学专升本考试的B君给我们另外一个室友认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是这两人并不来电。
因为这件事情,我认识了B君,B君是程程和A君共同的高中同学,但是因为程程和B君都在杭州,所以联系更多。我以为这两人一辈子应该只能是朋友,但是却未想到他们会有在一起的一天。
B君在专升本考试当中败北,程程却因为家里的关系以比他低12分的成绩进入那所大学,成为了一个本科生。
B君虽然和程程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但是他还是会不高兴,但是却能懂,这个社会本身就是这样,B君没钱没关系,只能这样。
自从高中毕业之后,我和程程就一直维持着不咸不淡的关系,主要是我太不喜欢主动联系别人,而她又忙着谈恋爱。只是没有想到这次的对象,变成了B君。
我记得我曾经和程程谈论过关于和朋友变成恋人的这个问题,当时我们的想法基本都是,成为恋人之后肯定不能继续做朋友,如果不是真爱,绝对不要轻易开始。
可程程和B君变成这样之后,我就不能再说什么,我问:“你们不是朋友吗?”
程程在电话里面说:“他对我很好,也追了我很久,我感觉他是真的喜欢我。”
当时我想的是,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所以很多都看不真切,可我不能做给她泼冷水的朋友,而且万一是真爱呢?
不想两年本科课程毕业之后,程程依靠着家里的关系进入了工行,而B君又回到了杭州的小县城,做起了公务员。
程程每日想着,等她稳定下来,就从成都调回杭州,就为了和B君在一起。他们想了结婚,想了未来,只是没想到前程和家人都反对他们。
B君家里嫌弃程程身高不高,而且只是银行工作,不能顾家,不能帮他儿子在仕途上面走得一帆风顺。
因为家里态度坚决,B君就说了放弃,程程跑来哭,我坐火车去安慰她,她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些话我说不出口,所以我只能把酒先干,陪她买醉。
我以为她受过前面那么两次刻骨铭心的伤之后,就不会再轻易地开始一段感情,只是未曾想,两周不到的时间,她说同一个支行的男生在追她,从她的语气中,我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程程在培训结束之后,分配到了成都郊县,和银行的C君又分开两地,只是这次没那么远,每周两人都能见上两次。
C君是家里的大儿子,弟弟还在上学,父母没有工作,收入主要来自父亲打小工。C君和程程的年纪都不小了,自然会说到结婚,C君条件拮据,在成都买不起房,程程在我面前抱怨过不止一次,但是还是有信心陪着他走过最苦的日子。
她确实不怕苦,也做好了同甘共苦的打算,然而这个时候,C君还是提出了分手,理由有些荒谬。
C君从银行柜台转到后勤,看似升职加薪的美好,却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被安排做安保工作,区域内的ATM机都是他负责,半夜三更老鼠触动报警器,他都要起床去查看。
家里生活的压力,和工作的压力,造成他的神经高度紧张,夜夜失眠,最后一检查神经上面出现了小问题,他却像那种被病魔吓死的人,他整个人都接受不了。
他将所有的过错都归于程程,说她家条件好,让他觉得配不上。说她要求买房子结婚,让他们家压力很大,他说,你太好了,我只想要一个不及我好的人。
这次程程打电话来,我还是安慰。但是有好多话,我真的想说一说。
如果她能看到,就当我作为朋友说的一些真心话吧。
我相信最初的恋爱,是因为懵懂,那些相互的喜欢带着点点暧昧,扰乱了年少悸动的心,这是我们走过青春会经历的故事,但是分手之后,你需要懂得些什么。
A君喜欢过你,但是年少的我们不懂责任,只知道不合适了就需要分开。可分开之后,你就需要知道,他只是喜欢过你,他的喜欢不是爱,或者不够爱才会要你离开。
分手后的寂寞和空洞固然可怕,可是有了前车之鉴,你就该明白,对你一时的好感并对你好,给了爱你的错觉,但是那并不是爱,可能只是寂寞的灵魂需要一个陪伴,刚好你出现在那里。
他对你的所有好,你都感激涕零,你都想着回报,你用你所有的真心去付出,然后泥足深陷,当他们发现你不能为了他们的前途买单,不能给他们更安逸的生活,他们认真地一想,他又没有那么喜欢你,他就不需要为了你去对抗父母的反对,面对前程似锦的诱惑,他觉得离开你才是最好的选择。
或者他将你考虑进了未来,只是发现有你的未来那么累,而他又不想过那样的生活的时候,他便放弃了你。
你总是说你的情路坎坷,却不知道是你错把喜欢当成爱,对你一点好就让你迷失自己,你害怕一个人的寂寞和孤单,你总是想要有人来陪,你以为你对别人好,别人就会对你好。但是哪有那么简单,情感没有公平而言。
姑娘啊,你的爱情没有那么廉价,不是别人对你一点点好,你就得拿你的爱情去回报,你一股子热情地去爱去包容去委曲求全,但是结果呢。
姿态骄傲些吧,不要被那些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双眼,你需要睁大眼睛去看清楚,你想要的人是什么样,你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他对你的好是不是只是套路,少了真心,你不能因为单着,就不管不顾地去和一个人在一起。
不是你运气不好,也不是情路坎坷,只是你的感情太廉价,太随便,还没有认识清楚就轻易地交付。
你要明白,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要成为爱情,年轻的时候我们都向往疯狂,疯狂地喜欢上一个人,为了这个人做出许多疯狂之事,其实爱情不必想的太多,握的太紧,只要做了想为他做的事情就好,不必害怕失去,只需要在你最美的年华里,在你们一起疯狂的时刻,尽情享受着青春独一无二的美好,那滋味会让你幸福得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