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月亮

我自问山上那金色的混乱,
真有其事,或者只是梦幻。
我一再告诉自己,昨天的记忆
与梦本无区别,
可是无法把自己说服。
我孤独地踏遍人间道路,
但始终在灵感的夜晚
寻找宙斯的女儿,那冷漠的月亮。
——《恩底弥翁在拉特莫斯山》博尔赫斯

图片发自简书App

传说,造物主第一次创造玫瑰的时候,心中想着的是月亮的幻影。

在很久以前,人间的夜晚永远同白天一样充满光明,月亮和太阳交替轮回,他们两个的功劳不分上下,在他们两个的光芒下,人间从来没有受到过黑暗的侵蚀。

那个时候的月亮高贵而冰冷,美丽而虚幻,她神圣皎洁的光芒就连造物主都对其产生了钦慕之心,每当夜晚到临的时候,他都会站在天际一角,默默地望着洒泽人间的孤月,火热的灵魂将他的肉体凝结成坚硬的冰。

冰冷的孤月

终于,造物主再也无法忍受对月亮的日益思恋,于是他挑选了一个满月之夜,在天际撒下一张用看不见的银线编织而成的大网,当月光洒下来的时候,轻薄如蝉翼的光就会被收在大网里。他用收集来的月光做铺衬,加上烈火的舌尖与孔雀影子的痕迹,富于变幻的音乐的韵律和漆黑通道前的希望之光,夜之女王如晨星般的长发和被亲吻的少女脸上的红晕,他用这些东西捏成了世界上第一朵玫瑰。但是,看着手中的这朵玫瑰,造物主皱起了眉头。

“这朵玫瑰,她没有生气。”

于是,他又找来午夜仙林中空幽的雾气,让那湿润的雾气去滋养她,几天之后,玫瑰在云雾缭绕中散发出了一种特异的芳香,造物主用掌心捧着这朵玫瑰,激动得快要哭了。

“这将是我的核心。”他将这朵玫瑰献给月亮。

可是,月亮对他的深情置之不理:

“你偷走了我的月光,让人间的夜晚陷入黑暗,让我散发的光芒永远都那么暗淡,我无法原谅你。”月亮生气地说。

造物主很伤心,他找了一个月亮看不到的地方流下了几滴泪水,然后对着掌心的那朵玫瑰悲伤地叹息,“唉,我美丽的玫瑰,你不会知道在创造你的过程中我的心里产生了多么强烈的爱情,现在,我将这股爱情的力量赋予在你的身上,到人间去吧。”

他说着,挥了挥手,叫来了夜莺,

“歌声动听的鸟儿啊,我将守护爱情的使命托付于你,从此以后,你必将像敬忠于我般敬忠于这朵玫瑰。”

夜莺听完后便答应了下来,它听从造物主的指令,叼着玫瑰花来到人间。

就这样,世界上的第一朵玫瑰在夜莺的歌声中,悄无声息地绽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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