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春节刚过,我那退休好几年的副局长舅舅突然盯上我了,开始狂轰滥炸般给我介绍相亲对象。我老妈也跟着起哄架秧子,导致我的处境变得格外艰难。说真的,舅舅待我一直不薄,在位的时候就总惦记着帮我一把,想为我在教育局谋个一官半职。每次我都婉言谢绝,气得他在背后骂我“不思进取”——跟前妻对我的评价一个样。
对于大大小小的官员来讲,再也没有比退休这件事更可怕的了。一旦权力被剥夺,就像切断了他们的生命线一样,立时枯萎。即使像我老爸那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木雕手艺人,也能觉察出不对劲,“你舅舅怎么跟大病一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