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的日本悬案

        三十多年前,一名住在名古屋的上班族本来满心欢喜要准备与妻子一同迎接新生命的到来,但是某日回家却突然发现妻子满身是血躺在地上,腹部被割开,血淋淋的婴儿被取了出来。案件被当地报章大幅报导,称之为「史上罕见的猎奇凶恶事件」,爱知县警察亦派出了四万人全力调查。然而经过了公诉期的十五年后到2003年,警方依然未能找到凶手,此案遂成为悬案至今。被杀的妻子肚中被塞进电话和锁匙扣,负伤的婴儿奇迹生还。

        1988年3月18日中午,31岁的上班族守屋靖雄跟往常一样,在公司致电怀胎十月的妻子,问她胎儿要出生了没,当时妻子说应该还没那么快。晚上6点50分,刚放工的守屋再次打电话给妻子,想跟她报告自己正回家。正常来说,守屋最多打三次电话,妻子都一定会捡起听筒,但是这晚他打了差不多十次电话都没有人应机,故以为妻子是外出了。

        晚上7点40分,守屋回到位于二楼的公寓时,发现妻子没来应门,大门也没有上锁,家中又没有开灯,心感奇怪。疲累的他先回房间换下西装,那时却突然听见客厅传来婴儿哭泣的声音。正当他疑惑婴儿是否已经生了出来的时候,一打开客厅灯,赫然看见满地鲜血,27岁的妻子颈部被电线勒着,双手被绑在背后,肚子被一刀割开,婴儿则掉了出来哭着,脐带被剪断。守屋慌忙想打电话报警,却找不到本该在桌上的电话,于是赶到楼下问邻居借电话。据邻居证言指,当时守屋向他表示「孩子刚刚出生,但电话线断了,能不能借个电话用」,那时邻居还以为只是孩子出生了,不知道楼上发生了那么恐怖的事情。

        救护员到场后,在妻子血淋淋的肚中居然发现了原本在桌上的电话,还有系上丈夫车匙的锁匙扣一个。

        妻子送院后宣告不治,而婴儿身上有多处刀伤,救护员相信是母亲肚子被割开时受的伤。所幸的是出生的男婴本来已经过了预产期三日,因此事发时已可自行呼吸,不过出现贫血症和低温症。名古屋大学医学部教授友田丰认为母亲是在婴儿脐带切断后才死亡的,而且事件很早就被发现,种种有利因素巧合地重叠了起来,孩子才得以幸存。经过爷爷(守屋父亲)的输血和一个小时的手术后,婴儿在事发第二天已经可以喝奶,15日后更顺利出院。守屋表示儿子的名字是自己和妻子一起改的,以后会连同妻子的份上,像一个普通的家长一样好好养育孩子成长。

        犯人只拿走妻子银包行凶动机不明确,法医从妻子的遗体推测死亡时间应为下午2点半至7点半之间,由于案发现场没有开灯,加上妻子朋友的证言指她们在家中闲谈到3点多才离开,估计确实死亡时间为下午3至4点之间。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犯人只拿走了妻子的银包,家中其他现金没有被盗,妻子也没有被性侵过,甚至连与犯人争执过的痕迹也没有。犯人留下的线索只有25厘米的鞋印,据悉该鞋款是韩国或中国制造的翻版名牌鞋,但警方无法从这条线索查出什么。

        警方经过多番调查,发现似乎妻子为人谨慎,平日门口的邮箱有新信件会马上拿出来,碗碟也会马上洗干净。但是当日下午4点多有邮差曾经把信放进邮箱,至事发后信件还在邮箱里;招呼朋友用的茶杯都放置在厨房没有洗。警方又发现事发单位大门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因此不明白为何为人谨慎的妻子会开门给犯人。曾怀疑丈夫和朋友是否疑凶但两人犯案可能性不高,爱知县警察首先怀疑丈夫就是凶手,原因包括邻居曾指两夫妻不时口角,事发当日回家明明察觉异样却首先回房间更衣(图为单位平面图,左上角为睡房,左下角为案发客厅),而不多走两步先看看妻子情况,且很少犯人会在行凶后特意做一些多余的事情(切开肚子把孩子拿出来)来留下更多线索,除非犯人想孩子生存下来。

        此外,丈夫在接受媒体访问时,曾称「因为妻子很爱喝红酒」,而在众多记者面前把红酒倒进妻子灵前的杯中,引起警方质疑「他怎么可以这样镇定地做场表演给媒体看」。不过,由于丈夫案发时确实是在公司上班,有着明确的不在场证据,因此警方把注意力调到其他人身上,包括当日到访他们家的朋友。那名朋友是住在邻町的30多岁女子,当日带着4岁的女儿和一盒士多啤梨驾车到访,从1点50分到3点左右共逗留了一个多小时。虽然该名女子嫌疑不大,但她提供了两条新线索:首先两人在闲谈时,被杀的妻子曾表示隔壁的单位目前应该丢空没人住,但不时都有没见过的男人出入,有点不安;

      另外就是曾经在3点左右(即一男子在一楼问路的时间)听到过好像有人扭动过门外的门把,但当时妻子只表示「应该是抽气扇的声音吧」。此后妻子曾短暂没有锁门外出,送朋友到楼下的停车场,因此警方也猜测犯人可能趁那个空档偷偷溜进屋里,继而施袭。

        多名证人表示同日曾有可疑人物在附近出没,住在同一栋公寓的居民表示当日3点左右,曾有一名中年男子举动可疑地敲门问她「知不知道中村住在哪」。然而,该处附近并没有居民姓「中村」,因此那名居民马上就关上了门。更加可疑的事,被该名男子敲门的单位门口不是在路边,而是在公寓停车场旁一个较隐蔽的位置。那名居民觉得该男子似乎是想用问路作借口,偷看屋内的情况。后来经调查,两名住在附近的小学生也表示当日4点半左右确实见过一名形迹可疑的男子,年龄大概37-38岁、身高175厘米、戴着眼镜和贝雷帽、穿着黑色外套。该名男子不时想偷看路旁屋子中的情况,而且还尝试用衣领挡着脸。另一名小学生在晚上7点左右经过时,表示看见在事发公寓旁的路上,有一名衣着相似的男子徘徊了差不多十分钟。但是,警方始终无法确认该名男子的身份。

      警方又曾怀疑过是不是有经验丰富的专业犯、或是熟悉医疗程序的人行凶,因为犯人能轻易地割开妻子肚子,又懂得剪脐带。经过专业医生判断后,认为犯人割肚的方法与一般剖腹产子的程序有出入,因此可能性不大。一般而言,而母亲死亡后无法经脐带供给氧气,将令婴儿在10-15分钟内死亡,而普通的剖腹产子手术需时30分钟。不过,犯人可以在勒死她后的十多分钟内割开肚子,把婴儿拿出来剪断脐带,让婴儿得以自行呼吸,这是外行人难以做到的一件事。警方推测:本来是想抢劫因好奇心转而行凶,由于现场附近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车辆,而且事发地点接近近铁户田站,因此警方推断犯人乘搭近铁列车离开。警方将搜查范围扩展至近铁全线铁路网的大阪府和奈良县,并抽出了一千名可疑人士,并锁定调查当中三十人,但最终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第二年,案发现场附近一名孕妇回家途中,被一名可疑男子跟踪,该男子在孕妇关上大门后敲门,说「有东西给你看,请开门」。虽然该男子的外貌特征和对孕妇的异常执着等与本案犯人相似,但亦没有足够线索证明两件案件相关。事件发生一年左右后,警方又从妻子亲人口中得知事发数日前曾有内衣上门推销公司打电话给她,警方怀疑犯人可能是借上门推销犯案,但在调查过约40家公司后都没能找到犯人。警方从犯人消灭证据周到的情况推测,估计犯人本来只想抢劫,但看见家中的妻子大腹便便,因而偶尔产生好奇心,继而行凶。公诉时限过后于2003年成悬案丈夫和孩子移民美国,爱知县警察共调查了约1000名可疑人物,向约500人录取口供,并查询过附近居住的300名孕妇有没有被可疑人物跟踪的经验,又联络过东京警视厅、埼玉县警察等提供线索,一共花费约四万名警力调查,但最终到了事发后15年的2003年3月18日都未能拘捕任何人,成为了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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