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情,总是让人牵绊,总是让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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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性德三十一岁便英年早逝,可能也与他过深的情感体验有关吧!他为情度了短暂的一生,他的词愁心满溢,恨不能收。青山泪尽声声叹,能融化冰山,却唤不回已逝的人。他在《山花子》中写出了自己刻骨的丧妻之痛、相思之苦!
风絮飘残已化萍,泥莲刚倩藕丝萦。
珍重别拈香一瓣,记前生。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
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
纳兰性德,满洲正黄旗人。其母为英亲王阿济格第五女爱新觉罗氏。他出生显贵,自幼天资聪颖。
康熙十三年(1674年),纳兰与两广总督卢兴祖之女卢氏成婚。康熙十六年卢氏难产去世,后人多认为她的离世让纳兰容若饱尝丧妻之痛,悼亡之音由此破空而起,成为《饮水词》中拔地而起的高峰,后人不能超越,连他自己也再难超越。
《山花子》上片通过景色描写,表达了自己对妻子无穷的思念之情。这里的意象都有连属的意思:莲与藕,本来相互依存,我是你的根,你是我的花;如今斯人已逝,而藕断丝连,徒留思念无穷已。
下片承上抒情,首句化用杜牧诗句《赠别》“多情却似总无情”。物极而反的原理在情感体验上也是存在的。“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包含这样一种情感张力。“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说明哪怕明知道自己不该用情如许之深,却仍然不由自主地屡屡陷入到追忆往事的痛苦中去,而每一次断肠回首又都加剧了“悔多情”的情感烈度。至情至性的人,就在这痛苦的沼泽里愈陷愈深,泪流不尽。
自古情关难过,试问,又有几人能逃脱感情的漩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