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医院有一种恐惧,还没踏进医院脑子就开始幻想各种各样可能发生的恐怖情节,或者是我得了绝症之类的。现实情况肯定不会有想象中的这么糟,但这样悲观压抑的性格已经长存在我骨子里,或许要改变会很难。
这次液氮冷冻治疗陈医生挺狠的,冷冻液在手指停留的时间比之前要长,力度比之前要用力,可能是听我说以后要回学校了,要“转战”另一家医院,所以这次治疗比之前要更加的认真。毫无意外的,身体的疼痛麻痹感瞬间侵袭而来,先是手臂开始感到不受控制,紧接着头顶开始发热冒汗,幸好戴着口罩,不然我的面部表情一定是狰狞又狼狈。
做完治疗走出医院后,可能是感到孤独,又或是对一个人来医院感到内心的落寞,眼泪开始不争气的在眼眶打转,终于在踏出医院台阶的时候,我开始哇哇的哭了起来。我已经很久没哭过了,久到已经忘了怎么哭,我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悲观情绪,但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人总是要在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的时候才会流露出真实的自己。
我几乎不敢看自己的手,冰冷的手指摸起来令人发寒,做过冷冻的手指头是通红的,碰过液氮的地方已经开始微微隆起白色的血泡,一想到我的抗“疣”经历,想到接下来还可能要再做几次,我内心就一阵难过。
我一个人停在路中间不知所措,看着眼前的车流,走过的人,恍然觉得自己还不如死去比较好。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轻生的念头。
但后来还是被耳机里的音乐治愈,是陈奕迅的《黑泽明》,我照样去了渔人码头,今天没有夕阳,阴云笼罩。我绕过食品厂又绕到灯塔前,最后沿着河道慢慢的走着,当作散散心。耳机里的音乐已经被我播放的听厌了,可能我需要一些新的音乐,或者说一些新的事物,以此来跟痛苦的记忆、不堪的过往说再见。
人都是在不断适应中调整自己的心态,真正厉害的人不是看他经历了什么,而是看他承受了什么,我再一次对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