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你(发表于《语文教学与研究》)

懂   你

陈飞

曾经才思敏捷,被誉为“神童”的你,为何中年却需靠迎悦龙颜过活?曾经官居内阁首辅,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耀的你,为何老境却孤苦无依,终老于荒村破庙中?不知你是否想到,几百年后,后人口中的你,你的一生竟是那样不堪;不知你是否感到,争名夺利,身心疲惫的一生是那样不值,别说没有人懂你,只是在别人眼中,你已被打上深深的烙印——奸臣。

出身寒素,年轻有为,二甲进士,你的才华是众人认可的。“关山千里,乡心一夜,雨丝丝。”你一联“帝阙九重,圣寿万年,天荡荡”,如此气势磅礴。难怪众人皆说:“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你更是个孝子。好不容易实现家族梦想,光宗耀祖,本想为官后好好孝敬二老。可不想双亲皆匆匆弃你而去。身体本弱,这一重创又让你大病一场。这也好,朝廷的明争暗斗确实不适合你。你选择了隐居,这一隐就是八年,八年来你修身养性往来鸿儒,却坚固了日后的升官之路。

还是因你的才华,你从翰林院编修直做到礼部尚书,又改吏部尚书。我不知该恭喜你,还是为你惋惜。不解你为何官越做越大,却失了那份刚正,多了几许阿谀。难道朝廷几年,真能让人由圣变俗?你开始步着历代奸佞的路,陷害义臣,取悦龙颜,争名夺利,一直到当上首辅大臣。

不知是否有人真正抛开你的过与错,细看你的功与好。我看过。当国子监祭酒时,为贫寒监生争取利益,提高生源质量的不是你吗?为子孙利益,甘愿向对手下跪的,不也是你吗?你本不应是一个专权乱政、贪赃枉法、谄媚阿谀、屠害忠良的奸臣。是谁?是什么?让你不再刚正、廉洁。可能是你自己,但绝不只是你自己。嘉靖帝没有错吗?多疑嗜杀、刚愎自用、喜赞护短。想到这些我理解了你是伴君如伴虎,你是不得已而为之。官场生活真的不适合你,整天价勾心斗角,争名夺利。地位低,怕被上司迫害;地位高,又要为保地位殚精竭虑。你也就这样,一生从此注定。

官官相斗,年老体弱,你已没有精力面对,临老,还是被陷害,财产没收,终老荒庙。

无论后人如何辱骂你,批判你,请不要再感到无奈。在你一切过错背后,有我,有懂你的人会默默祭奠你——封建王朝的牺牲品——严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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