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

近来新闻中播报着特朗普访华的新闻。

哦,是这个Trump。过去有段记忆,让自己翻翻老黄历。

特朗普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他。

那是在2007年11月份,那时我辞去了珠海的工作,从南方回到西北。

珠海几个月的生活短暂而又美好。还记得当时同期的几个同学都经常写博客。有奇女子A君在百度博客上舒张情怀,向往诗与远方,也有佼人在网易博客岁月静好,随风飘然。当然,也有帅才,浪迹南北。也有诗家,清秀独我。更有乡党,常常在公司午餐时分,引我同去外面小馆,吃那一碗面食。

当时衣衫单薄,在广州火车站还很热,回到西安的第二天就下起了雪。后来就是媒体广泛报道的南方雪灾。
印象中,那年的冬天特别冷。雪下的足够厚,在路边被车轧成雪水,过了一夜,路就成了溜冰场了。政法干校公交站牌,我现在还有印象,记得公交车每次靠站都必须很小心,因为要靠边停车,司机要把控好方向盘,控制车侧滑到路边靠站。
学校毕业不久,前一个公司刚过了试用期就离开了。感觉要挥霍的时间还有不少。回到西安刚上班不久。上班在火炬路,住在草场坡,那年的冬天特别寒冷,如果说上班时还有事情做,但是下班了就及其无聊。

晚上回家了没有事情就网上找美剧。嗯就凭个人喜好,无意中就找到了这一步飞黄腾达真人秀。这部真人秀先海选十几个队员。随机分成两组。每一集都会有一个具体的任务。这些任务,或者是在纽约的街头有一个赚钱的任务,或者是一个可由行业专家评审的任务。输的那一队就不得不在会议室唇枪舌战,最后由Trump开掉一个人。

留到最后的,就会通常领导着组织一个慈善活动,或者搞一个大party。然后Trump直接给一个职位,比如后工程项目总监之类,给Trump的事业添砖加瓦去了。

真人秀,每期最经典的那个台词就是Trump的那句,you are fired.

会议室的激烈争论,也会让人在看到人性的一面。这种pk方式也被用到了很多场景中,比如华为的一些海外岗位面试。经历过的人都会体验到那份紧张和刺激。

那时美国正值金融危机,找工作的年轻人不少。记得有一期,还有一个人说着一边说信用卡维持整个家庭,也要抓住这次机会之类的,前期节目广发请帖,前面几季,参与竞演者普通人居多,到了后期积累了足够的人气,也就不乏很多明星入队了。

这个节目一直很火,后来一直拍到了十几季,央视2套后来也拍了一个中国版本的。印象中是拍了两季,后来不知怎的,没有下文了。也许,个人自由与集体自由,在意识形态上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至于是什么意思,自己体会吧。

想想今天,如果马云要弄一档这样的节目,会不会也很火呢?

不多说了,回到当年,晚上一路溜达回去,走过了西交大、建大、西科大、长安大学,就到了草场坡了。冬天回到房子,就像回到冰窖里了。打开花两月试用期工资买的笔记本电脑看看“学徒”,打打鸡血,还是能睡个好觉的。

从06年秋开始,经历了找工作一年的劳顿,在那段灰暗的日子里,这档节目,也填充了一个在现实中四处碰壁的社会新人的微弱时光。

看看上面的文字,想想除了拿起保温杯,还喜欢回忆往昔的情景,标志着我不知觉地迈进了中年。

说到这里,我想说什么呢?不知道。也许是光鲜事件的背后,更多的人为了生计而奔走。

现在看来,那时西安的房价不算高。当我看到,关于房地产恶棍之类的言论时,我伸长脖子狠狠地咽下一口唾沫,心里默默地想起从小仙那里转来的那个狐狸、狼、猪的房地产寓言故事。

一无所有,就不去想他。彼时的我,混在韩森寨子里,和仨哥们(柱子、梁、户)过着吃饱一顿,全家不饿的生活。后来柱子找我到处看房,我就跟着到处走走。再后来梁子也买了房。

找工作受挫的阴影一直笼罩着我,两年后,我遇到人生第一大挫折,反过头来去弥补前面的一些遗憾。重拾考研理想,顶着成家的压力,拒绝了合同续签,恢复了无业游民自由身份。

迷茫的我,正值2010年3月。

每人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奋斗,不期而遇一些伙伴,就像两条直线有交汇,纵使在交叉点有了同行的机会,也未能朝同一方向延伸。

也祝福那些街道小巷,因拆迁而翻起尘土封存的记忆,定格在过去光影中的内心独白,苦涩却不失真诚。

在那灰暗的日子里,找寻最年轻珍贵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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