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看到你空间发的说说，你说你想她了。下面还配了一张图片，我看到的是在海边沙滩上看起来寂寞又冷漠的女生的灰色背影。

在北方这个寒冷的二月，我将自己藏在厚重的棉被里，刺骨的寒风却从窗户与窗台的缝隙中涌进来从脚蔓延到头，心脏像是被泼了一杯凉水，瞬间结上了冰。

慢慢地，我把手挪到返回键，烟圈水雾突然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没有哭，我只是怀念你曾经带来的温暖而已。你曾对你的朋友说你像是挥霍光了一笔丰厚的财产的赌徒，心有不甘地认为下次一定能赌赢。只是，现在你早已没有了坐在赌桌旁的赌注。

因为她的心，你再也赢不回了。

1.你给的阳光，温暖了我整个十月

“江栀赐，我听说我哥们在追你。”纪君洋一脸坏笑的看着我，眼睛里反射着走廊里的灯光，不大却很有神。嘴角上扬的时候会牵出两个浅浅的梨涡。那一刻，我不知是走了神还是把心丢到了他身上，嘴巴一张一闭，脑袋却记不得自己说了什么。

他把手放到我头上，轻轻地拍了拍，得意的语气把我拉回了现实，他说：“那我们说好了，国庆第二天早八点我去你家找你。”我点点头，看他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心却没来由的跳快了一拍。纪君洋，我是在这时喜欢上你的吗？

期待的日子终于悄然而至。十月的东沼已经在地球转了大半圈后开始变冷，温度降至了零下。我穿的打底裤和羊毛短裙并不能抵挡清晨的寒风的侵蚀，在我冻得瑟瑟发抖考虑要不要回家换条厚些的裤子时，纪君洋骑着自行车飞弛而至，唰的一下出现在我的面前，吓的我忘记了说我去，顿时感受不到了腿上的刺痛。

他的脸逐渐在我的瞳孔中放大，我边看他边感受他喷洒在我脸上的热气，听他说：“吓到了？怎么这么胆小？”我不理他，耳边却止不住他磁性撩人的笑声。

“纪君洋，你的笑声真的很魔性。”我仰着脖子看他，像是一只准备着战斗的小母鸡。

“是吗？你喜欢就好。”

“……”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们之间的尴尬，他回头拍了拍后座，再回过头看向我，示意我坐上去。

“你确定安全吗？”我死死地抠着支撑他的车座，恐惧又大声地喊着。我可不想看到明天小城的头条报道是“女学生坐自行车被摔死！”，不对，这样我就看不到了……

“那就抱紧我。”他单手控制自行车，另一只手把我的手一只一只的从车座下拽了出来，小心地放到了自己的腰上。

许是因为十月早上的阳光太好，纪君洋回头看我的那一眼还捎带着些许暖意，让我如痴如醉如沐春风。后来我发现，那种别样的温暖，竟持续温暖了我整个十月，却又似乎蔓延了我整个青春。

到了地方，他单脚支地，而我却差点因为他这突然一停摔在地上。

“你……”

我憎恶地瞪着他，没想到换来他惊讶的目光和语气，好像我不该以这一着陆姿势结束我们“美好快乐的兜风”。

“你停下就不能告诉我一声吗？”我没好气的竭力吐槽。却换来他紧跟着的目光，本来紧蹙在一起的一字眉突然舒展开，配合着满意的笑脸看着我的手。

我一看，内心默默飘过一句我去，赶紧撒开了死死搂着他的腰的胳膊，顺便跳下了车子。

“我肯定是因为太紧张了。”我扯了扯裙子，手指不自觉地卷着裙摆。脸上一阵火热。

“走吧，他们在里面等我们呢！”纪君洋把自行车停好，走过来牵起我的手，轻唤了我一声栀赐，然后拉着脸堪比苹果红的我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体育馆。

而我，在从他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才猛然想起自己那天答应他的事--做他女朋友。

他说，如果我不想和他哥们在一起，可以拿他做挡箭牌。而我当时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可当我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时，心中窃喜。想就这样牵着他的手，一不小心走到白头。

2.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很知足了。

我们在一起的事没超过一周就传到了肖凌那里，其实本来我打算第一时间告诉他的，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直到我和纪君洋走在步行街与肖凌撞个正着，我才想起来我没有亲口告知这个待我如待亲妹妹般的哥哥多了一个人见人爱帅到没朋友的妹夫。

说起肖凌，他其实是我在校外认识的一个朋友，因为一次聚会我们才开始慢慢熟悉的。有传言说他是城区第一开发商肖海南的儿子，因为家财万贯从小就是娇生惯养，满身都贴满了大少爷该有的标签，挥金如土，叛逆傲娇，但在我眼里他只是个用钱来满足自己空虚寂寞的内心的孤独少年。

“呦，这不是江大小姐吗？”肖凌把墨镜拿下架在头上，活生生一副街头恶霸的模样。

纪君洋握我手的力度加深了些，与肖凌对视良久。我把手抽出来，“肖凌，这是我男朋友纪君洋。”

“嗯，我知道。”

我看这气氛不对，为了打破眼前尴尬的局面，我说，“我们别站在这里了，去前面喝杯咖啡吧！”

于是，三个人面前一人一杯卡布奇诺。“江栀赐，你长能耐了。敢在我之前找了男朋友。”肖凌一副看不得我好的样子对着我，好看的丹凤眼顿时多了几分凌厉，却在我迷惑的眼神里消失殆尽。

“难不成我要等你出了柜才能找对象吗？你也太看得起我的忍耐力了。”说完我就后悔了，我貌似看到了肖凌满脸的黑线。

一声提示音恰到好处地斩断我和肖凌之间的凌乱，君洋把手机拿出来，不知道是翻到了什么，眉头紧皱。他抬起头看着我说道，“我似乎走不出被别人抢走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命运！”他把手机放到我手上，“看看吧！”

“这不是我们刚才预订的飞机模型吗？怎么被别人买走了？”原本显示已预订的模型现在却变成了已售完。“我们刚刚交完定金的。”我气愤地拿着手机，恨不得把那家店的老板拖出来打一顿。那是君洋最喜欢的一款飞机模型，按照1：2000制作的正版波音777。我本来是想买来当做他的生日礼物的，可他坚决反对让我花钱，他知道我没有多少零花钱，可我一再坚持，最后他只好允许我先付定金，以后我们两个一起交余下的钱来向我妥协。其实我知道他家里并不富裕，而我当时还幻想着我们俩能像小情侣还房贷一样慢慢还完飞机的钱最后拿到属于自己的模型感慨我们一起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得到了。结果，现实却把我做梦的机会都夺走了。

其实，我更担心纪君洋失望，他很喜欢飞机到处搜集各类飞机的模型，他最大的愿望是未来能够成为Caption纪，纪机长。

“我们回去找那个老板讲道理，我就不信我拿不回我们的飞机。”我气冲冲地抓起包，希望能够赶回去和卖我们模型的老板商量把模型卖给我们，我不想让君洋失望，更不想看到自己美好的幻想破灭。

一直冷眼旁观的肖凌突然说了话，“栀赐，你先冷静下。”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的话竟有种安抚人心的魔力，我突然无力争辩，乖乖地看着纪君洋。

“我们不要了！”他把手机拿了回去，顺便拉起我的手，对我说，“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很知足了，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乎了。”我被他这突然的深情告白弄得不知所措，接着他问我，“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要离开我？”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轻轻地点头，一下，两下……直到他把我拉到自己温暖结实的怀中，低头深吻我的额头。我默默地感受肖凌失望的眼神，直到他慢慢走远走出了我的感受范围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

3.这只是小惩戒

肖凌约我吃饭，我坐在靠近落地窗的地方等他。这家餐厅是他爸刚刚买下的，新取的名字很好听，叫栀愿堂，可能有着祈福的意思吧！但当我第一次听到栀愿时心里顿时泛起了酸涩。止怨止怨，止住怨恨。这个译法，大概没有几个人能与我不谋而合吧。

四周传来钢琴美妙的旋律，我向人群聚集的地方看去，肖凌习惯了引人注目，这种出场方式他屡试不爽，却也总是能吸引不少美女的青睐。他的眼神不知不觉游走到我脸上，虽说我早已看腻了他这皮囊，但还是无法收回自己的目光。

“看呆了？”肖凌不知何时坐到了我的对面。我为了掩饰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往嘴边送，在杯子里的液体入口后我才发现味道不对，一口喷在了对面的人的脸上。那是白酒。

肖凌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我赶紧拿起纸巾给他擦，可他却像个傻瓜一样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越来越多的人看向我们这里。我忙堵住他的嘴，“亲哥，你可别再笑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此时，我们的脸上都出现了同一副表情。“我去卫生间洗一下。”肖凌躲开了我为他擦拭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座位，这倒像是回到了好久之前的情景。

“栀赐，这是你的亲生父亲，以后你就住回爸爸家吧！”面前这个眉眼间透着慈祥母性的中年女人放开一直握着我的手，嘴角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无奈。可若真的是舍不得又为什么要放手呢？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这个女人从此不再是我的母亲了，因为抛弃过我的人都不应该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哪怕是以过路人的身份都不可以。

我看向一堆菜肴对面的肖海南，他人到中年有些发福，挺着肚子坐在椅子上，一副洽谈生意的商人模样，让我心声厌恶。这个就是抛弃我十多年的人啊，开发区的大老板肖海南。我实在不想再对着他那张奸商的嘴脸，看向坐在他旁边的男生，也是在那个“聚会”上，我认识了肖凌，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听肖海南说肖凌的母亲生下他之后就去世了，人比较难猜性情阴阳不定。我却因为这一点很羡慕肖凌，他母亲是不想离开他的，而我妈是弃我而去的，相比之下他要比我幸福得多。

可在肖海南家生活的日子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艰难，肖海南每天早出晚归，有时一周都见不到他一面，每天都有阿姨为我和肖凌做各式各样的早餐，肖凌也没有为难我，就像我是一个他看得见的透明人，生活在他的空间里却不影响他的生活。哪怕我为了让他注意到我而去混夜店让自己变坏都没能吸引到他的目光。

有一天我和他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生闷气，一个人跑到市中心的夜店去鬼混，想看看自己在他心里到底重不重要，想知道自己值不值得他来找我。

我一直保持着十一点半之前回家的习惯，哪怕是我不想见到肖凌也会严格执行。这天我喝的有点多，走路都无法走出直线，为了验证自己内心的想法，我十二点多才走出了夜店。整个世界明明是在我脚下，可一切却都是轻飘飘的。我硬气地接起又迅速地挂掉了肖凌一个又一个来电，最后一次挂他电话，我好像听到那边几近咆哮的声音，他吼，江栀赐，你别动，我去接你。

天知道，我真的已经沦陷了。他不理我我就使劲儿作，他不喜欢我我就努力让他喜欢，他不愿意做的一切我都要逼他去做，因为我想让他看到我，我不想做他世界里的透明人。

昏昏欲睡的我跌坐在马路上，听着汽车跑过的声音，看这城市夜晚的灯光，“肖凌，第一次见到你，我除了羡慕，还有喜欢啊！是一见钟情这种东西，害得我变成了这副模样，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还是说，你对我连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喃喃自语，耳边却传来痒痒的暖意，那声音好像在说，喜欢。下一刻我便就醉倒在了那个温暖的怀里。

第二天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卧室里，衣服已经换成了睡衣。正在我敲着喝断片的脑袋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门口，吓得我立马钻回了被窝。

“昨晚你喝多了，衣服脏了我叫阿姨帮你换下来了。”肖凌好像看出了我的疑问，淡淡地说。“还有，以后不要去夜店了，你一个女孩子很不安全，如果不是我去找你，恐怕你……”他没有再说下去，我却欠嘴地补了一句，“捡尸。”

他嘴角涩涩的上扬，应该是被我吓到了，可他却慢悠悠地接着说“所以，我决定扣留你的零花钱，让你受到经济的制裁。”

“为什么？凭什么？”我把爪子伸向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呢？这是独裁啊！

“这只是小惩戒。”他讳莫如深的一笑结束了我们的对话。只留我一个人在床上凌乱。

从那天以后，我和肖凌的关系开始破冰，最后发展到了肖海南那里。在肖海南看来，我们两个是因为忽然找到了玩伴高兴过了头没有注意分寸，才会走到手拉手去逛街的地步。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很好的决定，把肖凌扔到了我们学校旁边经营酒吧多认识些妹子，然后就去忙自己的生意了。

自此之后，我和肖凌确实是很少见面了，直到某天我看到他和一个满脸玻尿酸的妹子亲密时我才明白，其实，一切都只是我一个人的故事，没必要抓着肖凌不放，况且我们最后注定是不能修成正果的。

后来，我去他的酒吧找他，当时的情况大概是我和他说我们是亲兄妹不应该乱来，然后在他冰冷的目光下尴尬地喝了一口酒杯里的液体，却没想到那东西难喝得我把嘴里的全喷在了他的脸上，当时我慌乱地抽出纸巾给他擦拭，而他也是像现在这样，选择了头也不回的离开座位。

4.只想你看到夕阳和海，就会想起我。

下午课间的时候听同桌说南方航空公司来学校招收飞行员，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第一感觉不是为纪君洋开心，而是有些失落。同桌看到我一副高兴不起来的样子也来安慰我，“没关系的，他不一定能被选上的。”我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不服气地说“他会被选上的，一定会的。”同桌轻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纪君洋，我是希望你被选上的，可是，我真的害怕你被选上。如果你成了飞行员，实现了自己的愿望，还会来找我吗？

放学后他来找我，让我和他去个地方。公交车还未停下的时候，我就已经听到了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像是在为他鼓掌庆祝他符合标准有机会成为飞行员，也好像是在替我惋惜他的离开。

迎面而来的海风温和地抚摸我的脸，“好舒服。”我张开双臂，贪婪地拥抱海风，但其实，什么都没有。

“你喜欢就好。”他说，“我已经接到了入选飞行员的通知了，明天去医院体检，如果体检合格，就要去公司的基地开始培训了。”

我没有睁开眼睛，任他说的话随海风围绕我周身。我怕，我们很久都不会再见面了。“要去多久？”

“大概半年，等我回来学校也应该放假了。”他拥着我，耳边吹来他的温度，“睁开眼”。

是日落。

我坐在沙滩上，欣赏色彩相间的美景。蓝色的海水上闪耀着落日金光色的光，波光粼粼。海水一波拍打着一波，白色的浪花又一层一层的涌向沙滩，前仆后继。

我扭过头看身边的纪君洋，光照在他脸上，变得更加炫彩夺目。

他把目光聚焦，与我四目相对，所有的光化作一团宠溺，扑向我。他说，“带你来看海，不是希望你看到夕阳落日，也不是想你记住海浪海水，我只想你看到夕阳和海，就会想起我。”

我紧紧地抱住他，纪君洋，我只希望你不要像海风一样，轻易的飘走，让我抓不到。

5.是路人就快路过，别停留。

纪君洋体检合格，当天就坐上了开往中央的客车，我也没来得及去送他。之后的日子我过的很平淡，差不多每周都能够接到他的来信。他说训练不允许带手机，只好用写信的方式来告诉我他的情况。我笑他不懂浪漫，这种传递书信的方式正印证了我心里最渴望的爱情——从前车慢马慢书信慢，一生只够爱一人。

肖凌没事的时候会来找我，因为除了爱情之外，我们还有亲情这种不可割舍的羁绊。有天我们去看电影，是港片《冲上云霄》。肖凌问我为什么要看这个。其实我清楚他是知道原因的，但也照实说了，“想了解纪机长以后的工作环境，感受他会感受到的。”肖凌听完，无奈地耸了耸肩拉着我走进了二号场。

一开始看到张智霖那张不老男神的脸，我惊讶于岁月竟没有伤害他一丝一毫，又联想起他和袁咏仪甜蜜的爱情，大概这就是爱情的模样，没有受到时间的影响反而越来越好，让处在爱情中的男女不老，让每天的生活都充满幸福感。

肖凌不喜欢看这种爱情片，用他的话说就是全程都是尿点，所以电影进行到四分之一的时候他就出去找卫生间了。

看到郭采洁和张智霖两个人走在沙滩上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纪君洋，其实我不仅看到夕阳和海会想他，看到所有美好的事都能想到他。

这时，肖凌落在座位上的手机亮了起来，我拿起一看顿时慌张起来，发件人显示的是纪君洋。可他不是说不能用手机吗？

我翻看他们两个之前的短信，上面记录的第一条是纪君洋发给肖凌的，他说：明天是妈妈的忌日，一起去看看吧！

肖凌回复：那是我妈，不是你妈，不要把我和你混为一谈。

我猜大概是纪君洋和肖凌是一个妈妈所生吧。

下一条短信距离肖凌的回复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依旧是纪君洋先说的：你妹妹在我这里，她喝醉了。

看到这条短信我恍然大悟又大吃一惊，当时我醉倒的怀抱不是肖凌的而是纪君洋的？是这个时候他认识我的吗？他后来和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无数个问号涌上大脑，像是一阵龙卷风让我来不及思索就被卷了进去。顿时感到心力交瘁，真的很想现在就去问纪君洋，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我拿着手机跑出放映厅，纪君洋新发来的短信是：今天我会回去和栀赐说清楚，以后不会再去打扰她，你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

我双脚无力身体失去重心，倏然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眼泪像打开被晃过的汽水一样喷涌，纪君洋，你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那我到底算什么？你和肖凌谈条件的资本吗？

一双修长的手把我的眼泪擦了下去。肖凌问道：“你都看到了吗？”

我抬起头看他，喃喃自语：“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肖凌把我从地上扶起来，说出那个他隐藏了很久的秘密，同时也是让他心碎很久的秘密。

他说：“你应该猜到了，我和纪君洋是一个母亲所生，不过不同的是，他被她养过几个月而我却没有，我一出生我妈就死了。爸爸把她葬在祖坟旁边的墓地里，只有自己家的人才进的去，这几年他不停地找我就是因为这个，他想见她，想让我允许他把母亲的骨灰带走。”

肖凌仰着头，眼睛里闪着泪光，我无法想象这么狗血的桥段竟然发生在我眼前这么美好的少年身上。

他回过头看向我：“如果我们没有走那么近，他也就不会盯上你。”他继续说道：“那天你喝多了醉倒在马路旁，是他告诉我你的位置，我才找到你的。我怀疑那之前他就已经开始跟着你了。”我的心随着他的话越来越堵，这难道就是他和我在一起的原因吗？为了牵制肖凌？我真的无法承受这种欺骗。就像当时我妈把我甩给肖海南一样，难道那种利用我换取人生自由的感觉很爽吗？

我看着肖凌，心生疑惑，我问他：“你真的要让他把阿姨的骨灰拿回去吗？”他叹了口气，缓缓道：“没办法，答应过他的。”，又说：“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过了今天？我好像没有告诉肖凌，纪君洋发短信说今天下午回来和我说清楚这件事。而且手机一直在我这里，那他是怎么猜到的？

“肖凌”我仿佛看明白了一切，“我有没有说过纪君洋去培训没有带手机？”

他的眼睛突然变得疑惑，问我：“怎么了？”

我看他这副模样，更加肯定地说：“肖凌，纪君洋的手机其实一直在你身上。”说完，我去摸他上衣的口袋，真的拿出了一部手机。我看着手机，这不是纪君洋的，但是这手机里的卡应该是他的

“你怎么……？”肖凌怔住，盯着得意的我。

我说：“肖凌，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机拆散我和纪君洋呢？我们已经结束了，只能维持亲情。”我顿了顿，“我知道你神通广大，拿到他的手机是很简单的事，但是我警告你，趁这种伤害我和他的事发生的还不多就尽快收手。若是想做我世界的路人就快路过，别停留。要是还想待在我的世界就不要伤害我在乎的人。”说完，我头也不地走了。

6.你是骗子。

纪君洋来找我，可我没想到那么突然。他对我说：“江栀赐，我们分手吧！”

这对我来说真的是晴天霹雳，之前好好的怎么突然来找我说分手呢？我把手中那台从肖凌那儿拿回来的手机收好，本来是想把卡还给他的，可一时找不到理由还回去了。

纪君洋看到我手里的手机，一把抢走，发红的眼睛瞪着我，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肖凌是在骗你吗？那我告诉你，真正骗你的人是我！”

“君洋，你实话说是不是肖凌他又拿骨灰来威胁你了？”我慌张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江栀赐，你给我听好了，我纪君洋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当初跟踪你是为了和肖凌说上话，和你在一起是为了和肖凌讨价还价，现在你对我来说一点利用价值也没有了。你听懂了吗？”他吼着呆坐在对面的我，可即使他骗了我，我也不想放手。

“这手机是肖凌和我联系用的。”纪君洋把手机扔到我身上，一句话更加刺痛了我的心。肖凌，原来你是不想让我知道更加残忍的真相，宁愿自己当坏人也不想我更难受。我怎么那么傻，你是个骗子，想把我骗得不会太难过。

冰凉的液体悄无声息地划过我的脸，纪君洋，你和那个女人一样，都这么狠心地抛下我不管。那好，从此，我们就各走各的，我祝你终有一日伤心欲绝而死。我握紧了拳头，像是要把曾经美好的一切都捏碎。

7.尾声

离开纪君洋之后，我转学去了另一所学校，之前建起来的朋友圈也随着聚少离多而日渐陌生，只有一个人还保持着联系--肖凌。

不知不觉三年已经过去了，身边的朋友也已经更新了一圈，我手机里仅存的一张关于纪君洋的相片也随着手机的更换而辗转丢失。

肖凌总是问我为什么过了这么久都没有一个男朋友，每次我都是嬉皮笑脸地说因为没有找到比他还优秀的人。这句话他百听不厌，很是受用。

可是，只有我清楚，自己嘴上说从此和纪君洋分道扬镳甚至把他视作敌人，可心里真的很难将他放下。

直到那天我在我们共同的朋友的空间那里翻到他的留言，点进了他的空间，他最新的一条说说停留在三个月前他试飞的那天，他先是发了一张自己站在飞机旁的照片，感慨时间过得很快，自己如今成为了真正的飞行员。而我也在手机屏前感叹，他终于实现了梦想。

接着，他又发了一张我坐在海边沙滩上的照片，寂寞又冷漠的背影，还真是符合我现在的身份。他配文：我想她了。

那么，眼泪在我眼眶里打转的同时，我何尝不是在说：我也想你了。

纪君洋，我愿你逢遍山水，起落安妥。愿你平安飞过每一片土地的上空，飞上我望不到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