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开始下雪。阴霾久了,天空终将有所作为。
去图书馆的路上的,雪花正从外面看这个世界,慌乱钻进了我的脖子里,我轻轻吸一口气,体味冰凉。
还不到腊月,雪满足不少人对惊喜的渴望。我想起给家里发条短信“爸妈,这里正下雪啊,不过不冷,我会照顾自己的。”一按键就发过去了,我的短信也许会给南方的家里带去雪的味道。
出图书馆的时候风更大了,我缩了缩头,心情如天气一样凉凉的清爽。我坚信没了多余的思绪。可是思绪这东西最不讲究,还是偷偷掠上了心头。前不久还在想,也许这个冬天不会再寒冷了吧,一连几个晚上我都拨打同一个号码,她是我高中时很好的同学,三年来我门一直彼此牵挂念着,只是近段时间知道了她的一些我不愿相信故事,后来电话通了,但发现能聊的已不多了,我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我想那个同学的她不在了,如今是喜欢做个女人的她。白马也是马,具备马的一切特性,像很多女人一样。
现在感觉自己像是一只泥洞里的癞蛤蟆作了一个长长的天鹅的梦。忽然见了阳光,倒忘了眼前的温度。我在现实中碰到了雪花的棱角,有点硬度。
2007年在这场雪里发现自己过时了,我在电话里发现自己在那个女同学眼前过时了。
这雪渐下渐厚,终要盖上一些东西,冻上了便深深地被保存在泥土里,就像是琥珀里凝上蜘蛛的动作,珍珠里保存了牡蛎的眼泪一样。
去年我面对雪花的欣喜的情景还清晰,同是第一场雪,一圈年轮就这样在不觉中在校园里的老松树上长成,雪还是去年的样子,即使地老天荒,而生命的变动只在斯须之间,无法和雪谈约定。经过林子的时候,树上的果实有的还没来的及成熟,半青半熟的在风雪中尴尬的摇动。所有来得及和来不及开的花,和开了花忘了结果的树都散了,收拾一下行装,将根深埋地下,等待来年。而那每年都无花可开的杂草,像是舞台后面的群众演员,一直观看别人的表演,而忘了自己的出场。 也许我像其中的一个,一年又一年。
这时候短信响了,“娃啊,小心感冒啊,多添衣裳多喝开水。”是我妈的语气,我的心里热热的。
我想起了去年的中秋节,一个人走在灯火流离的街上,却在电话里告诉家里我很过的热闹。回来之后又在日记里写到“一个人走却不孤独,虽不寂寞却是独处”。想来不过自欺欺人,而现在我还是很需要家人的一句小小的问候。
一大片雪花落在手指上,不久就化了,只剩下一粒尘埃,它充当着圣洁的核心。
我门也许永远也只是能说道事情的一半,而猜不到另一半。就像这雪地的掩盖下谁也不知道哪里是真的哪里是假的。哪里是欢喜哪里是惆怅。 所以也许梦不是没结果,毕竟这里还不是春天。
雪下的更大了,我在短信上写:“如果冬天来了,等待就不会久远,雪化了就是春天”。走两步又删掉,重新发送“好,你们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