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就像爱生命——纪念王小波

图片发自简书App


一向不愿意去搜寻某位作家、去看世人对其的评价的,因为他活成什么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写出什么样的文字、想要表达什么样的心思,世人的品评也始终是不一样的。

你看懂也好,不懂也罢,难道诗人写诗就一定要让不懂自己的人明白吗?还不是随心而写,因为爱生活的美而用自己的形式所表达。

不过关于王小波看到了许多褒奖的话语:王小波是讲真话的王小波(林少华)、王小波的出现是个奇迹(冯唐)、王小波是个神一般的存在(高晓松)、小波是诗人,走的也像诗人(李银河)……

十九年前的4月11日,王小波因突发心脏病逝世,享年才45岁,不得不说,真的遗憾。我曾想,如果王小波顺利度过了晚年,那他后半生的文章又会是怎样的呢?他的思想会不会有所变化?

不过到底,肉体消亡于世间,唯有灵魂永存。

今天,翻开了王小波写给李银河的情书,突然间爱上这个写的文字有时会搞得我云里雾里却又狠劲吸引着我、有时真挚感人像个惹人心疼小孩的作家了。

其实,我倒是觉得,王小波是个终身追求自由的人。在《爱你就像爱生命》中王小波写到:“你知道我在世界上最珍视的东西吗?那就是我自己的性格,也就是我自己思想的自由”。

在读《万寿寺》的时候,看着薛嵩的故事,就有种想要进到王小波脑海中的冲动——这个人,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呢?

今天,摘几句正在看的王小波书中的话,送给你,也以此,纪念王小波。



王小波,你好哇!

今天我去给他扫墓。他的生命就像刻着他名字的那块巍峨的巨石,默默无语。

小波离去已经七年了。七年间,树叶绿了七次,又黄了七次。花儿开了七次,又落了七次。我的生命就在这花开花落之间匆匆过去。而他的花已永不再开,永远地枯萎了。

翻拣他当初写给我的情书,只觉得倏忽之间,阴阳两隔,人生真是一件残酷的事。既然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和短暂,上帝为什么要让它存在?既然再美好的花朵也会枯萎,再美好的爱情也会湮灭,上帝为什么要让它存在?

没有人能给我一个答案。

也许根本就没有答案。

李银河

2004年4月11日

——《爱你就像爱生命》序

李银河和王小波




你喜欢傻气的人吗?我喜欢你爱我又喜欢我呢。爱你就像爱生命。

将来某一个时候我要来试试创造一点美好的东西。我要把所有的道路全试遍,直到你说“算了吧王先生,你不成”为止。

我会不爱你吗?不爱你?不会。爱你就像爱生命。算了。不胡扯。

我怎么能背弃你呢。你是那么希望我成长起来,摆脱无所事事的软弱。我现在一步也离不开你,不然我又要不知做什么好了。

我很难过的是,你身边那么多人都对我反目而视。我并不太坏呀。

我真的不知怎么才能和你亲近起来,你好像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目标,我捉摸不透,追也追不上,就坐下哭了起来。

你想知道我对你的爱情是什么吗?就是从心底里喜欢你,觉得你的一举一动都很亲切,不高兴你比喜欢我更喜欢别人。你要是喜欢了别人我会哭,但是还是喜欢你。你肯用这样的爱情回报我吗?就是你高兴我也高兴,你难过时我来安慰你,还有别爱别人!

我把我整个的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

你要教我好,教我去爱大家。你答应吗?

我当然是十分爱你,这个爱情我是永不收回的,直到世界末日。

假如你愿意,你就恋爱吧,爱我。恋爱可以把什么问题都解决了的。

我决不为了仪式爱你,我是正经爱你呢。我一正经起来,就觉得自己不坏,生活也真不坏。真的,也许不坏?我觉得信心就在这里。

我对自己有点信心。我爱你呢,爱你!

只要我们真正相爱,哪怕只有一天,一个小时,我们就不应该再有一刀两断的日子。也许你会在将来不爱我,也许你要离开我,但是我永远对你负有责任(我也希望你也负起这个责任),就是你的一切苦难就永远是我的。

祝你今天愉快,你明天的愉快留着我明天再祝。

——王小波《爱你就像爱生命》


王小波,你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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