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之王、键盘魔王
李斯特的钢琴演奏技巧一向为世人传颂,他的启蒙技巧从贝多芬处传承而来,但之后帕格尼尼、肖邦等人对他的音乐也产生了影响。他的技术具有“不拘泥细节的精确”,不强调每个音都在准确的位置上,重要的是效果、音响,是激情、俏皮和大胆,将钢琴的能发挥到淋漓尽致,甚至可以用钢琴这个单独的乐器演奏出如乐团般的音乐。后人将他归纳成“豪迈派钢琴演奏家”,并且说他的豪迈高于技巧,能激起人们的共鸣。
李斯特一辈子教琴,桃李满天下,他自成一格的豪迈派演奏方法颇受年轻钢琴家的青睐,并且将之视为技巧上的挑战。但画虎不成反类犬,这些“仿效者”,往往只习得其形,而未得其神髓,感觉上都只是“不自然地弹出不适当的音色”而已,难以望其项背。
当时众多杰出的音乐家,也都对李斯特高超的演奏技巧下了精彩的断语。一次,门德尔松和李斯特竞演,在结束时说道:“李斯特弹琴赢了我,要翻本只好比比拳击了,但李斯特又比我壮。”而他的老师莫谢莱斯则形容李斯特弹奏时“两手飞来飞去”。最耸人听闻的褒扬莫过于安东·鲁宾斯坦的话了:“和李斯特相比,所有钢琴家仿佛儿童!”不仅如此,1838年李斯特和塔尔贝格( Thalberg S.)在巴黎互飙琴技,震撼的观众评论道:“塔尔贝格是世界上最好的钢琴家,但李斯特是世上惟一的钢琴家。
有太多人夸张的描述足以证明李斯特的演奏所造成的轰动,有人甚至说道,李斯特的演奏迷倒众生、不少女士当场昏倒,连演奏者本人也受不了如此张力,而昏倒在为他翻乐谱的朋友怀里!更有些嫉妒他的人讽刺道:“李斯特花钱请这些女士在他的演奏会上昏倒,然后再亲自过去搀扶起来。曾经有个女士在看到昏倒的暗号之前,就睡着了。这时候的李斯特怎么办?他跑到这位女士身边,也跟着昏倒了!当时全场欢呼声都大到要掀起屋顶了。”这个故事虽然稍嫌夸张,不过由此可发现所谓“听过李斯特演奏会后产生歇斯里症”,绝非空穴来风。
李斯特以他神乎奇技的演奏征服世人,而他也以此作为艺术家自豪的本钱。他虽然经常在贵族席间表演,却并不畏惧权贵,对于不尊重艺术的言词或举动,即使是皇亲国戚所为,也丝毫不给面子!有一次,维也纳的公主问他:“近来工作( business)顺利否?他很不屑地回答:“夫人,只有银行家才做生意( business)!”还有一次,他在沙皇御前表演,演出前沙皇高谈阔论,并且批评李斯特的发型,表演时也不断与邻座聊天,结果李斯特气得骤停音乐,对沙皇说:“当尼古拉斯沙皇开金口时,连音乐都要闪到一边去了
李斯特这些举动的确有些过火,因此,不少人都批评他目空一切恃才而骄。李斯特对贵族的轻蔑也豪不掩饰,他曾批评贵族只是为庸风雅,而非真心喜好音乐,他说:“宫廷只在伟人变成小人时才愿意打开门欢迎他们。”
曾经有人对李斯特的身体做过调查,说他的手指构造特殊,所以可以弹到十度,甚至十二度音。也有人说李斯特根本不是在“弹奏”钢琴,而像是在演奏“打击”乐器,奇妙的是他弹奏时犹如神魔附体,音符却又如此精准。不过,他的绝技得来并非容易,是天才加上努力所致,据说还未识字之前即会读谱的他,从小就视练琴为一大乐事呢!经过车尔尼的雕琢,14岁以前的李斯特虽然技巧高超,但表演风格华而不实,之后受到帕格尼尼影响,提出在钢琴上挑战弦乐的想法,才成为格局更大的李斯特。加上外型俊俏、身材高挑健壮、表演张力十足,使他的现场钢琴演出俨然是一种融合音乐性与表演性的高级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