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
什么时候,
还要编造一个借口?
温暖光线,俯瞰湍急河水,一跃而下。耳边呼啸而过的疾风,入水翻腾的浪花,河水流入每个细胞,再流出,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地方。本应是如此跳桥寻死的将也,最后没能将它进行到底。
无从得知他在寻死的那刻想过什么事,留恋过谁。将也不会想到遇见西宫硝子之后,会变成现在这样。可我想,他从不后悔遇见过硝子。
没人知道,
余生里会遇见谁,
如果可能,我想依然是你。
硝子在被植野孤立之后,将也曾对硝子有过善意的提醒。这表示,欺负硝子并不是将也的初衷。《乌合之众》的勒庞说,“人到群体中,智商就严重降低。为了获得认同,个体愿意抛弃是非,用智商去换取那份让人倍感安全的归属感。”他这样做,也只是能为了不被孤立而已。当然,最后的结果不是很遂人愿。
一切都在继续,将也没能想到,明明大家做了同一件的事,最后自己被孤立。村上春树写到过,大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在尚未清楚认识自己的心的情况下选择行动,因而感到迷惘和困惑。 在硝子说,我们是朋友的时候,将也完全不能领略到她真正所想要表达的。他没去细细解读其中的含义,也没去真正了解对于新来的西宫硝子的感觉。他,只是没弄懂自己的心,其实应该很想和她做朋友的吧。
抛弃是非换取的归属感如水之泡沫消失,随之而来,便是满满的迷惘。
将也说,自己犯下的罪过会完整地回到自己身上,我知道必须要背负起这份罪过,也是个需要受罚的一个人。
这种孤立持续到上高中,他也逃避到以至于无法识别周围所有人的样貌。
硝子绑起单马尾,露出脸庞,露出助听器,开口对将也说了喜欢。吐字如同那次课堂上朗读课文一样,含糊不清。
将也,误认为硝子在说‘月亮’。即使是个误解,硝子也是很开心。只是想让你听见,我对你说的喜欢。对别人有喜欢的感觉,同时也希望能亲口告诉对方,让对方听见,是每个人所希冀的。
这又牵扯到是否有勇气,去向对方诉说。而硝子需要的勇气要比别人多很多很多倍,不只是抛却沙哑的嗓音,更是嗓音带来心理上的自卑。更能让我们感受到的是,她克服自卑喊出来的‘喜欢’。
再一次见硝子,将也学会了手语。也早已懂得当初硝子想要表达的含义:我们是朋友。
再次相遇,可否再给我一个和你做朋友的机会?让我为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赎罪。
自此以后,我不再逃避,你不再自卑。
姐姐,
保护你,
本就是理所当然。
对将也说,硝子是她女朋友的结弦;住在公园滑梯里结弦;不上学的结弦;喜欢背着相机,随手拍自己遇到有感觉的画面的结弦;奶奶过世后,穿制服去上学的结弦;在游乐场保护姐姐的结弦;因为姐姐有听说障碍而感到自责的结弦;故作开心的结弦。
坚强又让人心疼的结弦,大概是,最令人感到温暖的人。
姐姐别怕,我一直在。
附:
窦靖童——See You Again
If I could just
have another chance.
Then maybe, I'll see you ag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