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没有任何人和我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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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城市终于褪去了所谓的热情多姿,我终于可以冷静一些看着归于冷静的周遭,也终于可以仔细地剖白我的内心,不再起了个头就把自己安慰下去,不再系好衣裙又转身磨擦掉了妆容。

(一)

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仔细地记录自己。其实一个人的变化自己往往是觉察不到的,只有书写,才能和自己对白,才能在只字片语中发觉自己有哪些不妥抑或哪些收获。

放下一开始的潦草想法,我从繁华魔都的底层来到了这座城市。做了和自己爱好相关的工作,却并不怎么快乐,我唯有的一点爱好却在这个职业的决斗场上成了可有可无的筹码,所谓的擅长不过是日后的并不专业,廖有知晓罢了。时好时坏的工作状况,充满名利与美貌的职场,事情从所谓的脑力劳动者的简单变成了一个双非大学生初来乍到的艰难。

真正的赛道或许容易可我无法上场,要问为什么吗?关系网和金钱铸就一把金灿灿飘满香水味的三角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只要搬得动这把梯子就可以登上它越走越高远,而背景和资质普通的人要么全身心戴上面具规规矩矩学做人做事等着搭顺丰梯,要么就唯唯诺诺缓慢弯腰捡石头自己垒一座垫脚的基石。

我选的是哪一个?哪个都是,却又哪个都不完全的是。有安慰的话从心底里慢慢升上来,说所有的负担都会变成日后的豪礼,说所有的汗水都会变成日后的喜极而泣,但我知道这是个等价交换,问题的关键也在这儿,别人开了价我却不知道拿什么去换。

幸好,我还是坚定地去走着。这个城市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熟悉的乡音,没有一丝开玩笑的缓慢柔和。一切都冷艳明快,我有时也明明喜欢上了,可更多的时候又不知所措,孤独地想逃离,理智却又让我继续地往前走,不许我不顾一切地离开。

这样的感觉哪怕在魔都最难最累的时候都没有过,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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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于是,我想起了曾给我温暖的人,想起了那些曾在我身边如永远流淌的水龙头里不曾抛弃我的朋友和恋人。很可惜,那个时候永远过去了。相隔甚远的朋友有各自的生活,大概没人会像我这样不好受,患得患失,神经敏感。松开了手的恋人,其实是自己不懂得维系与经营,总以为任何人的出现都会有下一个,但实际上我并没有那么招人喜欢。

不仅没有那么招人喜欢,甚至带着固执与内向的可恶。喜欢的人我怯懦着不敢开口去了解,可我非要自己一遍遍地对自己说喜欢,在他真的在我身边停留的时候,却又根本不敢抬起头来。我把错过当成命中注定,却又可笑地幻想孤独不是命中注定。

是的我对于自己的抗压能力对于自己的斗志高估了,我没有那么顽强甚至一点也不勇敢。我怕成功金钱尊敬的所有反面中任何一项砸到我的头上,于是我不敢多迈一步,更做不了自己。于是我擦肩而过那个同我一样敏感骄傲的男孩,于是我让那个干净轻松的男孩眉目间带着失落与忧愁。

等到他们与新的笑容依偎在一起时,我又难过得不能自已。但当他们真正地如我丑陋的愿望所想,重归孑然,我却还是那个眯起眼睛冷漠的可怜人,不悲不喜,一步不前。我也常常想是不是我稍微软化一点都会给他们勇气,让他们的勇气驱使我去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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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但这样的想法我总是不到一秒钟就否定了,毕竟连猜错的失落我都不想经历。

就让我一个人走吧,就让所有的人都不要和我碰面吧,就让我忘记天黑的恐惧只记得它给我的安全距离,就让我把这条不知结果的路走到累或者尽头,我会回来的,就算晚点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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