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6月份似乎一直在出差，中旬去了重庆万州，下旬去了上海。上海公干结束后，我绕道去了苏州。去苏州一方面是为了谈一个展览，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见一位老朋友。其实，在上海出差的三天时间里，上海一直在下雨，也许更为重要的是：为了躲上海的雨，我才绕道去了苏州。没想到到了苏州后，苏州也是在下雨，所幸不是大雨，所以才有机会匆匆忙忙地寻访了拙政园和寒山寺。
自苏州归来后，一直有写一篇散文的冲动。但不知是何种原因，自苏州回京后，夜里总是做梦，睡眠一直不好，因此也失去了写文章的兴趣和灵感。所以，直到今天才下笔。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凡活着的人，都要做梦。根据我个人的做梦经验，我将做梦分为四种情况：第一种是因为相思或思念而做梦，第二种是因为恐惧或愤怒而做梦，第三种是因为想做成某件事而做梦，第四种是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而做梦。
第一种情况很容易理解，是因为相思或思念而梦。“日有所思考，夜有所梦”这句俗语大概形容的就是这种情况。第二种情况似乎也不难理解，是因为恐惧或愤怒而做梦。我们在日常生活中，难免会遇到令人恐惧或愤怒的事情，而往往恐惧或愤怒又会使人产生情绪的波动，甚至还会充满焦虑感。有了焦虑感，就会导致夜里做梦。
事实上，前两种情况的做梦，往往有一种普遍性，适用于所有的人。因为，但凡是人，就会有相思与愤怒。第三种情况的做梦却是因人而异，因为，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每个人想做成的事情也不尽相同。比如，我在策划上海这个水墨展之前，我曾梦到过华南师范大学教授、著名美术批评家皮道坚先生。第四种情况的做梦，可以说是家常便饭。因为，我们几乎每天都会遇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日积月累，乱七八糟的事情堆积起来，就会在无形之中形成“梦”的根源。而由于“梦”的根源看不见、摸不着，所以，对于我们自己哪天做梦，哪天不做梦，我们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能听天由命，听之任之。轻者，蜻蜓点水似的一带而过，重者，则会折磨的我们难以沉睡，甚至还有可能让我们惶惶不可终日。
自苏州归来后，我这几天所做的这些梦，往往都带有一种叙事性。就梦境本身而言，没有令我兴奋，也没有令我恐惧，好像是在梦里接着干白天没干完的工作。这几天做的梦，虽然没有影响我的情绪，却在无形之中影响了我的精神状态，特别是早晨起床后，总有一种如临大敌、浑浑噩噩的感觉。
传说在刘邦出生之前，她的母亲曾做梦与神仙相遇，于是天降异象，电闪雷鸣，刘邦的父亲看见一条龙盘在她母亲身上，后来就怀孕生下了刘邦。另外，还据传，刘邦在做亭长时，曾经梦见自己追赶一只羊，追到之后，刘邦竟把这只羊的角和尾巴拔掉了。第二天，刘邦找了个算命先生解梦，没想到这个算命先生说：“‘羊’字去掉上面两个角和下边的短尾巴则是个‘王’字”。
当然，这都是为了烘托历史人物而杜撰出的传说，但却从侧面说明，“梦”往往是现实生活的映射，也往往是人的理想和追求的映射。
在离开苏州的那天下午，我匆匆寻访了寒山寺，而寒山寺的西边就是唐代诗人张继曾途径过的枫桥。天宝十四年十一月，安史之乱爆发，张继为了躲避战乱，流亡到了江南一带。一个深秋的夜晚，张继在苏州城外的枫桥停泊，于是写下了“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的千古名句。
自苏州回京后，我连日做梦，难道是受了张继“江枫渔火对愁眠”一句的感染吗？
2019/7/8于昌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