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一生一世,至死不休--读《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谁没有经历过暗恋呢?他是谁呢?是同学,是邻居,是老师,是路人还是明星,这都不重要,重要的事在漫长的时光隧道后,回忆起当初自己暗恋的对象,仍然觉得他满身金光回头一笑百媚生。而在这本书中,茨威格详细描写了一个女人对一个作家全身心的从少女到少妇的暗恋,情话绵绵中蕴藏着海一般的深情。

情不知所以

我当时无意识地感觉到了后来每个人在你身上都得到的那种印象:你过着一种双重生活,既有对外界开放的光亮的一面,另外还有十分阴暗的一面,这一面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种最深藏的两面性是你一生的秘密,我这个十三岁的姑娘,第一眼就感觉到了你身上的这种两重性,当时象着了魔似的被你吸引住了。

初恋就是这样,来的莫明奇妙,只一眼女主就爱上了作家。你是怎么爱上你的初恋的呢?是他气宇轩昂的挺拔,还是他回头温暖的一笑,是他一句不经意的话还是他爽朗的笑声吸引了你。每个人的初恋故事都是不同的,但相同的事在穿过漫长的时间隧道后,我们依旧记得初恋时那个青涩的自己所发出的炽烈的爱情。

我的初恋是小学五年级,当然也是一场只有天知地知我知的暗恋。那时班上都是按成绩排座位的,成绩中不溜秋的我在一次考试后走运分到了成绩最好的一组,和当时的尖子生S同桌。S矮矮的,不过有句话不是浓缩的就是精华嘛,S的脑袋特别好使,每次我遇到不懂得题目S 都可以三下五除二的给我解答出来并且特别耐心。不过让我彻底动心的是一次我课间我出去玩回来后,发现S 用钢笔帮我钉椅子上的钉子,“你干嘛呢?”“这样你坐下去就不会扎到了啊。”S 憨憨一笑。那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心中破土而出,我别扭的坐在凳子上,连谢谢都不敢说,那天我的心忐忐忑忑上上下下,晚上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都难以入眠。

而一往情深

在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比得上一个孩子暗中怀有的不为人所觉察的爱情,因为这种爱情不抱希望,低声下气,曲意逢迎,委身屈从,热情奔放,这和一个成年妇女的那种欲火炽烈、不知不觉中贪求无厌的爱情完全不同。

那次见面后,女主就爱上了那个作家,她多少次透过门缝偷看作家的生活,躲在家里想着作家的一举一动。

你的什么事情我都知道,我知道你的每一个生活习惯,认得你的每一根领带、每一套衣服,认得你的一个一个的朋友,并且不久就能把他们加以区分,把他们分成我喜欢的和我讨厌的两类:我从十三岁到十六岁,每一小时都是在你身上度过的。哎,我干了多少傻事啊!我亲吻你的手摸过的门把,我偷了一个你进门之前扔掉的雪茄烟头,这个烟头我视若圣物,因为你嘴唇接触过它。晚上我百次地借故跑下楼去,到胡同里去看看你哪间屋里还亮着灯光,用这样的办法来感觉你那看不见的存在,在想象中亲近你。

暗恋就是如此,找着一切机会和他见一面,还要装作是不经意的偶遇。在砰砰直跳的心脏下掩饰自己那热切的目光。听着他和别人说的每一句话,留意他写下的每一个字,在词句之中,在字里行间试图还原他的生活。

从那一天起,我就留心观察起S,他喜欢用蓝黑色的墨水写字,他每句话后都会打一个小小的点号,这个习惯我也学会了,为此我还窃喜了好几天。他以前是某个小学的,那他家应该也在附近。他有鼻炎,每次上课都会在抽屉里塞满擦鼻涕的纸巾。我像一个小偷一样,窃取他生活中的每一个小细节;我像一个偷窥者,窥看他的每一瞬间,悲伤喜悦,我都想同他一起。

我爱你和你无关

我了解你,我对你十分了解,你自己对自己还没了解到这种地步,我知道你在恋爱之中只喜欢轻松愉快,无忧无虑,欢娱游戏,突然一下子当上了父亲,突然一下子得对另一个人的命运负责,你一定觉得不是滋味。你这个只有在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情况下才能呼吸生活的人,一定会觉得和我有了某种牵连。你一定会因为这种牵连而恨我——我知道,你会恨我的,会违背你自己清醒的意志恨我的。也许只不过几个小时,也许只不过短短几分钟,你会觉得我讨厌,觉得我可恨——而我是有自尊心的,我要你一辈子想到我的时候,心里没有忧愁。我宁可独自承担一切后果,也不愿变成你的一个累赘。

三晚的春宵后,女主怀了作家的孩子,可她不愿去找作家,她不想作家为此苦恼为此束缚,她一个人生下了孩子并且抚养孩子。

暗恋就是这么回事,没有争吵没有分手,因为这都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我为爱情寝食难安,于你确是什么都没有。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个月后的下一次考试我就被刷出了尖子生那组。我故意拖拖拉拉的收拾东西,我想和S 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告诉他我喜欢他吗?不,他会拒绝的。不舍,犹豫,难过这些情绪依次从我心里淌过,终究只能任它们流远,我还是一句再见也没说。



独角戏

此生惟愿你好

我走了,你并不知道我的姓名,也不知道我的相貌。我死得很轻松,因为你在远处并不感到我死。要是我的死会使你痛苦,那我就咽不下最后一口气。

女主死了,死之前她寄了一封信给作家,诉说所有的衷情却不愿告诉作家自己是谁,不愿给作家造成一分一毫的困扰。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通讯录里一直存有S 的号码,却始终不敢去联系他。只能辗转从同学处得知他考研了他工作了他结婚了,他的人生有他的轨迹,我只能把这份感情埋在心里,默默祝他一句幸福平安。

谁说暗恋不算恋爱?有甜蜜也有心酸,有苦涩也有幸福,该有的感情它一个也不少,就算是一个人的爱情,也是年少时心里最珍重最炽热的感情。愿我们能在时间的洪涯中道一声:我曾经爱过你,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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