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总是无约自来,让人无处可去。寒气从裤脚一直爬到心头,耳边依旧是阿姆fu*k这fu*k那的声音。旧一皱皱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酷。但他又不得不坐在冰凉的桌子上,继续练字。这是老师布置的作业,就好像皇帝命令百姓那样,不可违背。
眼前是一个个田字格,正如一好友所说,它局限的确实是人的思想。旧一工工整整把一个个书法字雕刻在那上面,但越写越不开心。他也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精心写了一个小时,熬夜到十一点才完成的书法作品,哦,如果能说是书法作品的话,在老师那里的评价还不如别人花十分钟cua起(四川话)的作业!
雨滴滴答答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嘈杂无比,像同学叽叽喳喳的私语。他不讨厌他们——但他又讨厌他们。他讨厌和他们一起玩的感觉。但他又享受和他们一起玩的感觉。他老是感觉自己有精神分裂症。
长久以来,他一直在骨感现实中追寻内心的宁静。一次,他读卢梭的文章,竟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卢梭是孤独的,他也是。就像当他第一次学会写点东西,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一样。可现实中少有精彩极了和糟糕透了。除了爸爸妈妈,也就那样吧,太阳不也依旧照着英国吗。
他十分喜爱毁灭掉自己拥有的东西,却又在事后叹息痛恨。他也很有恶趣味,时常在同桌的凳子上洒水,然后微笑着看同桌一屁股坐下。当同桌一脸狐疑转过头来看到他阴险的笑容后,会立马脸色大变而起,一摸屁股。哈哈。
他在背后说过苏轼,骂过李白,腹诽过马克思,问候过教育部部长。他时常幻想着考试交个白卷会怎么样,也希望有一天能给每个他讨厌的老师送一个闹钟。一次他在看书时,一个想法突然浮现——要不去给每个认识的女孩都说你是我的唯一吧!就这破事,他还险些付诸行动... ...
但,怎么说呢,他也始终相信自己并没有离经叛道。要知道,如果压缩或拉升一个弹簧超过其弹性限度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他也时常感到很沮丧:自己的承受能力居然就这个穷样儿,一点都不像一个能干大事的家伙!他想,如果自己上了二战战场,一定会天天pray自己的内脏不会被拿去润滑敌人的坦克履带吧!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就是眼睛还没有因为书本和电视近视那么小的时候,托着小脑瓜望向对面山头的一点黄色,自言自语到那是香蕉,能吃的;或者在老家,晚上抬起头,数星星,一颗两颗... ...想着为什么它们不飞下来,和蚊子叔叔一起咬人。他偶尔也会不小心捏死一只黑乎乎的蚂蚁,于是就哭着脸,用手指在泥里点出一个小坑来,把蚂蚁吹进去,再小心翼翼地用土给它盖好,用脚下的石头来压在上面。此后,每当路过这里,他都会不由得加快脚步。
以前他总爱生病。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只要到医院闻到一股中药的闻儿,他的病就好了。因为中药,他尝遍了人间之苦(当然这也从侧面说明他小时身体之差)。但现在,他很少生病了,身体健硕了,心灵却羸弱起来。
他总想 过去的自己对如今的自己,也许只能望其项背吧。但却不曾想过自己所得皆是失去之至。现在的自己竟然变得如此不堪!这另他愈加不快。于是他和阿姆一起大骂书法,大骂应试教育,大骂该死的作业。可是呢?唉!继续练字吧!
我讨厌现在做的,我讨厌这些人。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