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30号 阴 有风

今天上午,我在楼上卧室里躺在床上休息,二二忽忽的听见有人在谈论着什么,因为声音吵,我也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伸开了胳膊蹬直了双腿长了长身,坐起来想要洗耳恭听些趣闻。

说话的是我婆婆和我本家的六奶。我六奶没事来家里串门,我婆婆正好在家里洗衣服。“你怎么这么闲呢?是不是街上又没有人,你又找不到人玩了?”婆婆笑着问到。六奶提起嗓门答到,“可不是吗,金昌他妈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还有玉小他娘,都不知去哪里玩了?这不是街上空无一人,连个瞎鸟鬼影都没有。”“我就知是这样,要是有人跟你玩你也不会来上俺家找我。”婆婆带着点嘲讽的语气说。六奶嘿嘿的笑了,没有辩驳,算是默认。六奶带着好奇的语气问我婆婆道“景妞她娘,你昨天去齐寨拾了几车柴火啊?”“两车”婆婆回答道。“咦,你都拾两车勒,没有少拾。我才拾一车。”婆婆听到得意的笑了,比别人多拾一车柴火,心里自然美滋滋的,似乎得了多伟大的勋业,多高级的奖章,成就满满的溢到脸上开出了花。

六奶似乎看出了这种得意忘形,随即转移话题,来掩饰自己的笨拙。“景妞她娘,咱俩明天去超市吧!听金昌他妈说xx超市里搞活动,有咱老婆家穿的鞋,可便宜,九块九,咱俩去看看吧!”婆婆正在得意春风,不料被转移话题,立马收住了无限遐想,不悦的答到,“不去,我有鞋,上次我自己做的布鞋还有两对嘞,再说了,买的鞋穿着不得劲,我地脚样不好,穿什么鞋都难看也变形,只有自己做的布鞋最舒服最得劲,我也不打算买了。”“那你不会买双好鞋动动事留着穿(动动事意思是走亲戚去参加红白喜事)。”“我有鞋,上次俺媳妇给我买的新皮鞋我还没有穿呢,”婆婆答到。六奶一听见她说媳妇,似乎不高兴了,为什么呢?因为六奶三个闺女并无儿子,这也是她一生中最大的“耻辱”年轻时候每当别人笑话我六爷绝户头,六爷就会喝点酒回家里把六奶一顿狂揍,连卷带骂,让六奶好不受伤。虽然现在年龄大了,六爷不再打她了,可是这也是她心里最大的“硬伤”,每每提起也都是涕然泪下。所以不管别人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出儿子媳妇时,也都是黯然神伤。

六奶因为心里不舒服,一时之间变得沉默寡言,转而是婆婆难过起来,她边搓揉着衣服边口上说起昨天捡拾柴火的细节。她说“这一辈子也没有得到柱小的心疼,昨天下午我拉了一车柴火,从他身边过去,他知道我拾柴火也不来给我帮忙,哪怕是帮我卸车也行啊!他倒好在街上跟人嗙闲空也不来搭把手,真看得上啊!不说昨天吧!就是平时没事自己坐在床上,也都得呻吟呻吟,让我给他倒水,你说他都不能自己下来自己动动手?芝麻大的事都得指挥我,你让他给你干点活吧!他都先给你丢个脸,再说我没材料,把我吵的不行,从头吵到尾,时间长了,我就自己把所有活给干了,也不瞅他的脸,能不使他就不使他,哎,这辈子啊!要是我死在他后头啊!他还有点福,要是我死在他前头有他受的,等叫儿子媳妇照顾他,哼,可没有我这般照顾的周全吧!哎”婆婆说的哽哽咽咽,带着点眼泪打转。六奶在旁边也听得也动了情,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悦。随后同情的说“要别人心疼你倒不如自己多心疼心疼自己,要别人心疼白搭。景妞她娘,别说你了,提起你六叔我也是一把心酸泪啊!哎,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婆婆也缓了口气,在旁边点头道“可不是吗?光看着谁谁家过的多好多滋润,谁都不知道谁咋过的,外表光鲜,里面的苦水谁也看不见。”

六奶也是不住的点头,表示赞同婆婆的话。不知道六奶怎么一撇头,大声哎呀一声,“咦,都快十一点了,我得回家准备给你六叔做饭嘞,要是饭做的晚了,又得看你六叔的黑脸,他一下班回家都得吃上饭,要不然啊!丢个脸还不算,还会连卷带骂的。”婆婆也说道“我也得准备做饭,俺家也有干活里,也得准时吃饭,”六奶边走边说“景妞她娘,那我走了。”“中,走吧!做饭是大事。衣裳我也不洗了,下午洗吧!”婆婆回答道。六奶走出门口还不忘回一句,下午吃过饭时间长住嘞,抽空在洗衣服。随后六奶的声音变消失在了胡同里,婆婆也去厨房准备做饭去了。

我呢?听完了这段故事,随即又躺在了被窝里,等待孩子们放学回家把我从被窝里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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