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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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冰箱门,空荡荡的,我开始怀念起我的菜来了。

说是我的菜,不如说是母亲的菜,是她种了送给我们的菜。

菜的内容从新鲜的蔬菜到应时的水果,从炒制的茶叶到腌制的香肠咸肉,无所不包。

门后有一块菜地,母亲一天到晚总是在地里忙个不停,一边忙碌着一边说着如何喜欢她的小菜园。忙的除了自己吃,还说多弄点可以给回的女儿们带走。

菜地里的品种永远是那么丰富:绿油油的菠菜维C丰富,夜雨后可劲长的春韭叶片肥美,中秋时节抹了白粉的南瓜金黄软糯,霜冻后的青菜入口即化甜丝丝……

家里有一片果园:父亲在前几年的春天里,种了了桃、李、杏、葡萄等各种果树,桃三李四杏五年,经过几年的生长,每年的夏天都会有不同的果子在成熟。有一年李子丰收,吃不完我熬成李子酱装在瓶子里,随时拿出涂抹面包真是不错的美味。

家里还有一片茶园,江南的丘陵地带是生长雨花茶的好土壤,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茶树,母亲有一手从摘茶到炒茶的好手艺,别人家的茶叶在清明前都会高价卖出,我们家的明前茶却是“女儿专供”。

一年四季里,无论哪个时候回家,如果你看到一个左手一只购物袋,右手一只环保袋,肩膀上还挂着一个包,里面全是绿色菜一摇一晃走着的,那肯定是我。

送菜的状态在我们单位因为城市开发向外搬迁后到达顶峰,单位新址离我家单程要一个多小时,我不高兴;老板因为路远增加了交通补贴,也不高兴。但我们家的“董事长”高兴,因为单位新址离妹妹家近,是妹妹从她家到单位的必经之路,而母亲近年正在为她带照看二宝,但每逢周末节假日仍回老家见缝插针的侍弄那三分菜地,因此,几乎每个周一,仍然有源源不断的青菜、黄瓜,冬瓜,韭菜……由妹妹大包小包的送到单位的传达室。

下班时我拎着这大大小小的包,同事打趣地问:“你是来上班的呢?还是去逛菜市场的?”

蔬菜不经放,而且这么一大包又来不及吃。于是,同事们就成了我的目标。可是未婚的姑娘们宁愿去逛街或是外卖,也不愿洗手做羹汤,通常不要。那些拿了我菜的同事们,时间久了回老家时也会带点特产来“交换”。

如此取菜送菜的直接好处就是少买省钱,少吃不胖。只要家里有的,坚决不买。冬日里看到香气四溢的烤红薯,再香甜也不买,家里有;路边看到粉粉的桃子,再便宜也不买,家里有。

但有的时候,菜对我来说,也是甜蜜的负担。一是根本来不及吃掉它就枯萎发黄,心里特别的懊恼,一方面是心疼没吃完浪费,一方面是感觉糟蹋了母亲的劳动成果;如果送了邻居朋友,他们往往拿出更多的东西来回礼,感觉给别人增加了负担。

终于,在我忍受不了漫长的通勤路重新找到新单位后,送菜的活动告一段落。但渐渐的,我库存的新鲜蔬菜,以至于易储存的南瓜,甚至晒干的豇豆都被消灭殆尽的时候,我开始怀念起我的菜来了。

嗯,是时候回家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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