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久了,也慢慢习惯了一个人在食堂吃饭。放眼望去,虽然情侣很多,三三两两的聚群也比比皆是,但孑然一身的人也不少。他们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手机,拼命按来按去,似乎真得在和很重要的人聊天,嘴里不停地狼吞虎咽,没几分钟就将一顿饭草草了事,全过程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焦躁不安的猴子。
回到宿舍和朋友说起这个现象,朋友说,“一个人吃饭多尴尬,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孤独的人都是可耻的。”我想了很久不知该如何回答,其实以前我也挺害怕一个人吃饭的,可是现在我觉得一个人吃饭是一种享受。
有的人喜欢花大量时间在朋友身上,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打游戏,唯恐将孤独暴露于人前,以致羞耻的抬不起头。看上去他们把时间花在了值得的地方,而且他们的确看上去“人缘很好”,“很受欢迎”,或者说,他们“不孤独”。
那么,那些没有将时间花费在如何打点人际关系上的,依旧独来独往的人呢?
真得如朋友说的那样,变得“可耻”了吗?
其实大学校园里总有那么一小部分学生,经常独来独往,受到其它人的排挤,背地里说他们傲气。但是这些流言似乎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影响,依旧是手里抱着几本书,昂首阔步,英姿飒爽地穿过校园。即便是一个人吃饭,他们看上去也很舒适,没有丝毫尴尬紧张的神色。
相比那些一到考试就开始互相抱怨什么都不会的人,这些独来独往的异类看上去永远都是一派云淡风轻,寥寥数语便拿得一纸好成绩。我并不是标榜成绩如何重要,只是觉得他们做事的态度值得我们思考。
我身边有不少独来独往的人,其实他们也有朋友,他们也会聊天,只是他们的圈子离我们很远。自从我加入了他们之后,他们的谈吐和素养让我知道,绝对不是因为他们情商低或者是性格问题,才让他们看上去孤身一人。
“结伴太浪费时间了,总是要等人,我讨厌等待。”、“我和他们真的没什么好聊的。”……
当曾经的圈子已经无法帮助他们成长,并且不会再对他们的进步产生任何积极的作用,他们选择毅然决然地放弃,抛弃了那些人,主动选择了孤身一人。而我认为这样的孤独,真得一点都不可耻。
我们有多少人曾经为了所谓的朋友而心甘情愿放弃自己的时间,原本制定好的计划,被朋友怂恿说:“反正也有的是时间,和大家一起出去吧,这是集体活动啊,你不能太不合群呀!”大多时候,我们选择了妥协。因为我们不想成为群体中的异类,也不想是那个不合群的人。
可是,问问自己:你是否真得有过必须达到某样目标的决心?又是否真得有过为了它而放弃一些东西的觉悟?一旦我们为了要拥有什么东西,或者为了成为什么人而开始努力,这就意味着,我们不得不舍弃舒适的状态,舍弃安稳的生活方式,舍弃一些我们曾拥有的东西——可能是和朋友加深友谊的机会,也有可能就是你的朋友们。可能随之而来的孤独,会让你倍受打击。可是你要知道,人如果不舍弃一些东西,是永远无法前进的。
我认识一个朋友,他是他们大学宿舍里唯一一位从大一开始就为考研做准备的人。每天早上其他人尚在睡梦中,他已经早起到湖边背英语单词,晚上舍友通宵打游戏的时候,他在图书馆啃着高数。原本约好一起聚餐的周末,他却因为学校各式各样的活动而无法参加。一开始大家还总是嘻嘻哈哈地抱怨一下,可是到后来拒绝得多了,不仅仅是这种聚餐,就连其他的一些集体活动,另外几个人也不叫他了。
有一天,朋友打电话给我诉苦,说身边没有了朋友,不知是不是自己做错了。我向来鄙视大学宿舍这种互相斗心眼的鸡毛小事,而它还是发生在了我的朋友身上。但是让我骄傲的是,他从未动摇过自己考研的决心。
听到电话中朋友深深的无奈,我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我没有说出口,默默地挂掉了他的电话。下午的时候,我在图书馆安静的坐了两个小时,铺了一张白纸,给他写了一封长长的信。
“无论你的舍友打的游戏多么有趣,无论他们推杯换盏时的笑声多么爽朗,其实这些都与你无关,你要做的就是安静地在图书馆享受你的时光。我不知道你的舍友们是否真得像他们表现出来的那样快乐,我只知道,你正在经历的这种孤独,于你、于我而言,都比所谓的“合群”更有意义。
还记得大三那一年,我曾疯狂的迷恋图书馆,平均每个月都读两本书,与此同时和路灯作伴默默地写了八万字的文章。我不知道这些书于我而言有什么现实意义,曾经写的那些文字是否还有存在的价值。我只知道,那段时间,身边的朋友虽然都离我而去,但我在图书馆认识的那几位文学挚友却给了我难以替代的营养,让我在读书中享受到了快乐。我至今还怀念那年孤独的时光。
孤独不是耻辱,耻辱的是装作合群的样子,置身于喧嚣的人群中,听不清自己心底的声音,却还在疲惫地欢笑。你若咬定了人只活一次,便没有随波逐流的理由。
朋友并非不重要,我认为更重要的,是真正地提升自身,成为一个内心强大,信心满满的人,一个不必去刻意依附他人,而是能让他人依附的人,即便是孤身一人,也犹如千军万马的人。
我一直相信,你付出了多少,生活必定会以某种方式回报给你。所以,在孤独选择你之前,主动选择孤独吧。不必担心那漫长无望的孤独,因为总会遇到和你一样坚强的人,加入你的旅程,同你并肩前行。与你一起,变成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