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爸爸带着妈妈一起去城市打拼,留下我和姐姐在村里,由爷爷奶奶帮忙照看。那时,我5岁,姐姐6岁。我们村处在一个非常封闭的大山里面,邻村在山的另一边,村与村之间没有什么联系。只有召集村民开大会的时候,我才会跟着爷爷一起爬上长满杂草的山坡,去隔壁村看热闹。开完会,再顺着山坡,原路返回,经常能看到几只野灰兔在杂草丛里跳来跳去。村里的人家不到二十户,其中一半多的房子是爷爷奶奶的儿子们的,以及爷爷兄弟一大家子的。
我的家是泥土筑的墙,稻草堆的屋顶,背靠着山。屋前有个院子,左上角种着一棵核桃树,绿油油的,院子右边的土地种满桔子树。每天清晨,天还未亮,我和姐姐就穿衣起床,吃早饭。早饭是奶奶烧柴火做的红薯粥。吃过早饭,和村里的孩子一起,打着稻草做的火把,去上学。由于通往学校的路比较崎岖,年龄大的孩子在前面带路,我喜欢走在中间,姐姐跟在我后面。爬上村里另一边的山头,沿着山顶小路一直往前走,下坡进入竹林深处,再穿过长长的竹林路,路过一间临时搭建的小卖部,学校就到了。学校是用土砖砌的平房,用墙隔开,形成一年级到六年级的教室。
一年后,我开始一年级的课程学习。记忆里,每天放学前,老师会在黑板上写一道数学题,只有完全做对,才能回家。姐姐和其他小伙伴们放学后,总是会从教室窗户探头看我,示意我快点做完,一起回家。那时候的我,很笨,黑板上的题都不会做,他们总是等不及先回家了。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趴在桌子上嚎嚎大哭,不是因为被老师留下,也不是因为姐姐们抛弃我,而是因为天快黑了,我害怕一个人回家。回家的路要经过稀稀疏疏的坟墓地带,还有传言说竹林里有个疯子。接着,老师会心软,允许我回家。就这样,日复一日,我7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