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孤独的年,幸福的年

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20期“年”专题活动,文责自负。


序:梦想

每逢过年,我真的好孤独,有时真想结束这平淡和昏昏噩噩的一生。

初中那阵,我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就是将来成为一名作家,像鲁迅、朱自清、矛盾、郭沫若等一样有名的大家。

后来,我朝着梦想努力,逐步成为了市级作家,然后是省级作家。以前,我写出的诗歌、散文等都很有灵气,也拥有了不少读者。

再后来,我的婚姻失败,那种灵气就逐渐枯竭了,怎么也写不出像样的文章来。我一直想找回那种一挥而就的灵感,受伤的内心一时无法治愈。

其实,我的梦想很简单,就是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正因为我喜欢文学,当一名作家就是我一生的梦想。


1、孤独的年

我感觉,一年里,最难熬的就是过年。

回忆小时候的年,真的是快乐而幸福。那时候村里没人外出打工,几十个小伙伴最盼望的就是过年。

我们在一起到处疯狂地玩耍,最难忘的就是放炮竹,村里小商店的各种炮竹,早早地就被我们买完了。

村里商店没了炮竹,我们就跑到外村的商店去买。回来的路上,我们就比赛放炮竹,看谁扔的最远,看谁的炮竹最响。

还没到过年,乡间就呈现了一种浓浓的过年气氛。这些气氛,是因为我们孩子的衬托,是因为有了人气。

近四十年过去,偶尔从外地回到村里,特别是过年,家里已经没了过年的氛围。不少外出打工的人几乎过年不回来,他们有了工作、家庭和孩子,很少再回到那个贫穷的村落。

最近两年,我回老家的次数多了,毕竟父母年龄大了,必须回家看望父母,因为他们的生命越来越短暂了。

母亲走后,我感觉心里一下子空了,那个严格意义上的“家”却没有了,自己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孤儿。

父亲还在,我必须得回家过年,毕竟见一面少一面,不能再有遗憾了。父母的爱,是需要我们做儿女的去回报去感恩。

年轻的时候,我没思考这些做人的道理,只感觉突然小家没了,却无法面对任何人。

再说,父母健在,我也没后顾之忧,就随心所欲地生活,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发展。

孤独的我,每天跟同事去上网玩游戏,周末和节假日就呆在网吧度过。渴了,网吧里有矿泉水和饮料;饿了,网吧里也有外卖。

有一年过春节,我和同事小腾从网吧出来,在一家饭馆吃过年饭,点了一个烤鱼和两个炒菜,要了两瓶啤酒。结果,每人一瓶啤酒没喝完就醉了,然后我们两个就痛哭起来。

我问小腾,你想家吗?孤独不孤独?

小腾说,想,心里很孤独,就想这样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过年的那几天,我哪里也不想去了,就躺在床上昏昏地睡觉。醒了,看会余华的小说《活着》,累了,再继续昏昏沉沉地睡。

看《活着》,我一边哭一边看,感觉自己就是小说里的主角。但是,我生活的年代却比那个年代好多了。

孤独的日子,我学会了思考,学会了坚强,更懂得了做人做事的道理。

本身,我就是一个心肠善良的人,如果让我去做坏事,还真的不会去做。毕竟,一个人本性决定了一生的性格。

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丧失了一颗积极向上的。而我,从来就没有自卑过,也没有任何坎坷能击垮我。


2、父母的牵挂

父母希望在弥留之际,看到他们最小的儿子能有个家。为了不让父母失望有遗憾,我极力去满足他们的愿望。

我对单身同事贺说,过年放假,我租你半月的时间,每天租金五百,任务是临时充当我的媳妇,给我父母当一次儿媳妇。

贺说,那不好吧,晚上怎么办?要是你父母让我们睡一张床,我们不就露馅了?

我说,可以睡一张床,我和你又不睡一个被窝里,你怕什么啊。

贺想了想说,可以是可以,但是过完年,你得跟我回我家一趟,管吃管住,但没租金,冒充我老公一次。

我说,没问题,只要你同意跟我回家,你的一切条件我都答应。

其实,这种办法,我还是从网上看到的,为了让父母不再担心我没家没人关心和照顾,只能学习年轻人的方法了。

要是搁在刚离婚那会,我不会有这种想法,那阵经历了很多事情,一下子好几年没回过家。

因为我还年轻,父母身体也很好,家里有姐姐哥哥们照应着,所以我也不担心什么。内心只觉得无法面对任何一个亲人,也无法见同学和朋友。

母亲是九十二岁走的,她看见我带了媳妇回家,心里非常高兴,说小儿子有了媳妇,她就彻底放心了。

有时,我真的后悔带贺回家,要不然母亲还会好好地活着,因为孤单孤独的我,就是母亲内心的牵挂。

有了这份执着的牵挂,我想母亲还会多熬上几年,甚至全家会出现五世同堂。

贺也有同感,她的父亲也在那一年走了。

为这事,贺说,我们这样做不知道到底是对还是错?我总觉得对不起我妈,我们都骗了两位牵挂儿女的老人。

我安慰贺说,别这样想了,人早晚都有这一天的,你和我都逃不脱终究要老去的日子。

话音未落,贺猛然上前紧紧地抱住我,伤心地痛哭了起来。

第一次,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我心里感觉好痛好痛。


3、幸福的年

如今,我和贺结婚了。

有人说,都这么大年龄了,还领结婚证干什么啊,在一起过日子算了。也有人说,领证是应该的,在一起就好好珍惜活着的日子。

我想,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彼此要给对方一个承诺,让对方感觉到心里踏实,无关贫穷和富有,只要两个人能相互牵手走到老。

今年春节,贺又跟我回老家看望父亲,虽然时间短暂,我却看到了父亲欣慰的目光。

也许,我的灵感马上要回来了,无论今后还有多少年,我会好好写作,好好生活,不再辜负父母的期望,一定为社会留下一点有用的知识财富。

不管作家的头衔有没有名气,这一切都不是很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活着,能开心地做一件幸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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