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秋水》选段

  “如果你很认真读到了这里,说明你已经经过了洪流的肆虐,你被滚滚洪流带到了这里,带到了这本该是前言的后序里。洪流?没错,就是本书的书名的那种洪流。那么洪流是什么呢?有人说是一种灾难,有人说是一种力量,而我认为是一种控制。现在让我们试着闭上眼睛投入到洪流里:

  你独自一人在洪流里起起伏伏,混着泥沙的水灌进了你的嘴里,很脏很臭,有一股死的气息。你使命地闭住嘴,但洪流又灌进了鼻子、耳朵里。……你突然想起了你是会游泳的,是的,并且还是一个擅泳者!河岸并不远,也就大概20米距离,这个距离对于你根本不是问题。岸上风和日丽,一片祥和宁静。你心生希望,试着游了几步,感觉很容易,似乎用不了半分钟你就能脱离这条洪流。前面有一个不大的漩涡,你并不担心,因为你是善泳者。你身体一侧,手脚用劲,一下就穿过了那漩涡,‘这很容易,不是吗?’你对自己打气。一整颗大树向你拦腰撞来,你潜进水里避开。然后是几个你避不开的连环漩涡,它们扭扯着你的身体,这着实耗费了你不少力气,但你是个善泳者,你知道你是个擅泳者。你又朝河岸接近了一些,突然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拉住你的右脚往下拽,这一次你感到了惊慌。你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试着用左脚去试探一下,结果发现是一根烂皮带死死地缠在了你的脚踝上。你花了很多时间才解开这根皮带。还好,河岸越来越近了。‘我是一个擅泳者!’你朝洪流一声怒吼,洪流突然平静了下来,不再咆哮,也不再肆虐。你为自己征服了洪流而倍感兴奋。5米、4米……洪流越来越脏,河面上浮了一层黏糊糊像糖浆一样的东西。你努力划动自己的胳膊和腿,像一个提线木偶。3米,2米……你撞上了一团网一样的东西,这东西把你整个人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这个时候,洪流又开始肆虐了。你像个粽子一样被洪流冲到了最先的位置。你看着越来越远去的河岸,‘我是一个擅泳者!我是一个擅泳者!’你反复大叫着。但声音也像粽子那样被包在了网里,天地之间只听到洪流的声音,只看到洪流的颜色,只闻到洪流的味道,你绝望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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