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文字停止的时候,音乐开始了。
有一首歌,我只在深夜单曲循环,歌名《一幅画》,歌词简单,旋律简单:
我心中有一条河
岸田上有一群人
那是嘉兰的河流
我记得 永远记得
…………
每当再次想起你
流淌我的那条河
流到岁月的尽头
我依然记得
永远的记得
朴素的歌词,简单的曲调,无穷的丰富。这种音乐需要静下来听,在一副悠闲的田间午后画面中,听到叙述,听到回忆,听到交谈,听到原野,听到岁月,听到生命……音乐也需要断舍离,去掉华丽的转调,去掉冗长的歌词,去掉浮夸的表演,回到质朴,回到生活,回归人性,往往能产生摄人心魄的力量。
词曲唱胡德夫,台北原住民民歌手,人称“台湾民谣之父”。55岁才开始出专辑,今年已经68岁了。满头白发,皮肤黝黑,那双宽厚的手,仍然在钢琴上熟练的游走……
第一次听《一幅画》是第二季《朗读者》的舞台上,在每期节目的最后,当主持人董卿做完本期的总结,满头银发的胡德夫出现了,他披着一条红围巾,静静地坐在钢琴前,开始了他静静的吟唱:“我心中有一条河,岸田上有一群人......”
一开口,别人都沉默了,驰醉在他歌声的岁月山河中,不禁在他充满原野力量,浑然天成的琴声中庄严肃穆起来。音乐声中,董卿说:“我要感谢那些用生命在写字的人,是他们的文字让世界有了光,而我们能做的是让这光芒照亮这个世界。”在他的浅声吟唱中,朗读者中的那些人,那些书籍,那些故事,再次重现,再次流淌,就像是一幅幅画,在人的心间展开,那是多么美妙的时刻,音乐与场景契合得如此完美。
我第一次发现,一个节目的结尾竟然也让人如此着迷,又如此久久回味。后来我才知道,《朗读者》第一季里的主题歌《匆匆》《最遥远的路》也都是胡德夫作词作曲演唱。
董卿对胡德夫的音乐情有独钟,她说,那是用人生阅历沉淀下来才能写出的歌词和旋律,不需要太复杂,简单的钢琴就让你落泪。
白岩松说,在胡德夫的歌里,听得到岁月与山河。周云蓬说:他的歌,正义凛然,他更像一个少林方丈,听他的歌会让人变得安静甚至流泪。
这是六十多岁的胡德夫带给我们的音乐。或许该感谢这时光里的故事,没有让我们听到年轻时的他,才会真正体会年轻时喝过的碳酸饮料,比不上暮色年华里的香醇甘茶。
时代一直在变化,但总有人能在音乐和文字里读懂胡德夫,因为那里有——岁月沉淀下来的骄傲和感伤,还有足以克服这个喧嚣时代的安静。
不多写,继续听《一幅画》:我心中有一条河,岸田上有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