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阵子没有回娘家看望母亲了。傍晚没事,老公提议去走走,我欣然答应。
路两旁的风景树都吐出了嫩芽,经过别人家门口,有些爱花的人家门口的红色茶花开得正欢,桃花经过雨水的洗礼,都零零落落了。一树白花的李树也挤满了嫩绿的细叶。微风轻轻吹拂,清新自然的空气扑面而来。
刚到村口,广场舞的音乐声传来,村口广场那里,人声鼎沸,很是热闹。我从老公车上跳下来,步行到广场那里。那么多人,我想母亲肯定又和村里的大妈们一起在跳广场舞。
自去年奶奶去世后,家中就只有母亲一人,她从服侍奶奶的辛劳之中解脱出来,有了许多空闲时间,常常在不下雨的傍晚聚在村口学习新的广场舞。
今天晚上的广场舞似乎又有了一个新的高度,一群人每人手执两把大彩绸扇子,正舞得呼拉拉作响。一群人正在练习各自站的位置,还有几个领舞人,大概是她们的师傅吧,正在前面指挥,指着这个的手说太扬高了,又点点那个的腿要弓起来一点。
人也比平时多了几倍,有许多陌生的面孔,而我们本村的村民才几个,都是我们集镇十里八村聚拢来的舞林高手,在练习新舞蹈,大概又是准备去哪儿参加比赛呢。
村里的老舞友都在旁边看热闹。也有跟在后面一起舞蹈的。有一个村中的大叔以前是在村小学教书的民办老师,也在围观,说她们的舞有些美中不足。但旁边没有人和他搭话。他见了我,说“你看,她们的舞是要拼成一个半圆狐形是不是有一种灵动的美感,像现在这样感觉有些生硬,如果我是评委,我可能不会给她们高分。”
我对他点点头,有些认同他的看法。说等下去和他们的指导老师去提一下。这时她们正排成一排,我赶紧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拿眼睛到处搜寻我的母亲,哪有她的影子。这么热闹的场面,母亲竟没有出来看一看,是不是家中来客人了呢?
我正满心疑惑,电话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电话显示是老公的。他在手机中嚷嚷,“你还没有进家门吧,妈妈不在家,去了长沙弟弟家中,我们回去吧!你先到姨奶奶家来。”
母亲去了弟弟家,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什么时候去的呢?带着满腹狐疑,我恋恋不舍地离开这热闹的广场,去村头的姨奶奶家。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欢声笑语。
大步跨进姨奶奶家,好家伙,一桌子人正在玩扑克,边上还围了四五个人,甚是热闹。母亲坐在里边正在抓牌,见我来了微笑着抬起头准备丢了牌起身回家。原来是这个男人骗我的。
我赶忙摆手,又不是什么稀奇的客人,别耽误了大家的雅兴。桌上七十多岁的姨奶奶,还有本屋场两个六十多岁的婆婆四人玩牌正起劲呢,边上的看客也分外有劲,看得津津有味。谁出错了一只牌,惹来大家一阵阵欢笑声。这里的热闹并不比广场上跳舞的人们逊色。
我问在边上看牌的表婶怎么不去看跳舞,表婶说一群人天天在那儿排练,没什么看头,还不如看她们打牌有味。
和住在村里的人们比起来,我们这群人业余时间真的是闲得无聊,其实到外面走走,感受一下乡村的自由自在,心情都舒畅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