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鹤鸣,东汉张道陵在此创立道教。老聃后人李傕隐居于此山,养鹤为伴,弈棋悟道,山下时闻鹤鸣,故名之为鹤鸣山。
秋冬际,风雨起,沿大双路一路骑行,大邑的天有些暗沉,但空气出奇的好,糅杂着雨后泥土和草木的味道。从梁坪到鹤鸣大概15公里,沿途时不时有农家乐,两年前跑公路的时候最想看到的就是一家“天赐良鸡”的招牌,因为一看到它就标志着10公里的跑步结束了四分之一,那天去的时候,招牌已经换成了“富贵农庄”。在路边随便找家小饭馆,师傅很热情,炒得一手好菜,价钱也很公道。一路上生命漫漫,有并未饱满的冬草莓,有满山遍野说不出的树,还有拴在路边的一只羊——慵懒闲适。梁坪有一家殡仪馆,大双路上有金土坡公墓,大邑人都戏称这是一段黄泉路,但就是这么一条黄泉路外,有着满目的生命秀色与万物生长,更有孤鸿不解流云意,满树离情起的清风鹤鸣。
鹤鸣山被称为道教的发源地,很多地方都充满着“道”的元素,里面的道观都经过修葺,色彩焕然一新下面是流失了岁月的痕迹。
不是上香的时辰,也有很多人前往,或秋游、或祈愿,大多背着包,我们老家的习俗是进香不能背包,因为你不能让神灵觉得你是背着包袱,估计是现世之人包袱太多,只得希望神灵来解救吧。
晋陈寿《三国志·张鲁传》第八卷第二六三页:张鲁,字公祺,沛国丰人也,祖父陵,客蜀,学道鹤鸣山中,造作道书,以惑百姓,从受道者,出五斗米来,故世称米贼。陵死,子衡行其道。鹤鸣山被称为道教发源地,在很多神话小说里都出现过,千百年来,多少道者隐居于此,著书布道,迎八方红尘者,解四海幽怨结。
山上有很多悠长的小道,周末刚下过雨,小道上沾满了红色的枫叶,颜色娇艳,旁边也散落着零星小花,这种花团锦簇似乎与道观的清心寡欲格格不入,但说到底修行本在世间,尝惯了凡尘的酸甜苦辣,看得开的人闲身待得清风去,举觞邀酒淡秋山;识不破的人可堪歌舞醉红尘,无奈红尘寄幻身。据说山间道观就有一名年轻的道长,经历与爱人的情爱纠葛后,归山参道,不恋红尘事,荒林看水流。
古人叙事于碑。山间有很多碑,有些碑布满青苔,字迹早已不可寻,静静地伫立,向来往的人诉说那段历史、那些故事。
四川自古被称为天府之国,但也向来被中原视为蛮荒之地,汇聚迁客骚人无数,或绝情断念,或愁、踌满怀。看着这些碑,摸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刻字,可以想象他们当初的一方心境。
鹤鸣山除了道教源远流长,其孕育的医术仁心也是千古流传。张天师在鹤鸣山修道传教时,恰逢地方瘟疫肆虐,生灵涂炭,十室九空。为拯救苍生于水火,天师研制出袪病健体的神秘草药配方,
瘟疫得以袪除。现在的鹤鸣山脚下开了很多养生馆,圣境中做起了生意,对此不做评论。不过山中确有医馆,老道坐于其中,一副仙风道骨,赠医施药,治病救人。鹤鸣山也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小道上也能见到一些墓碑,定眼一看,大多都是妙手回春的国医圣手。
鹤鸣山上有很多老物件,或散落草木之间,或立于香火之前,宛如老者,写完了故事,看够了来往,伫立禅定,庇佑世间。
梁代《益州记》中曾载:“鹤鸣山常有麒麟百鹤游翔”。明逸名《鹤鸣山怀古诗》:“树老曾栖鹤”。民国时期,太清宫和迎仙阁前的大树梢上,常栖麻鹤一对。不知来自何年,头、背、翼、尾纯黑如漆,映日光则现紫绿色。傍晚则到浅滩觅食鱼类。民国末年,社会秩序混乱,土匪有用枪击之者,以后即不复见。据省报古今注云:“鹤千年变苍色,二千年则变黑色,所谓玄鹤也”。
鹤鸣山上万物生长,郁郁葱葱。随手一拍都是风景。明洪武二十五年,张三丰在劝说献王朱椿入道未成之后,因慕张道陵的仙绩,前来鹤鸣山天谷洞炼丹修行,留下了“三丰隐者谁能寻,九室云崖深更深”的诗句。现如今,苍茫古树间还有一株三丰柏,成为世人祈福的神灵。
这个时节,山上的红枫、银杏交相呼应,美的无以言表。
所以,远方的风景诱人美丽,身边的事物也值得珍惜。一人在邑 ▏独有青衿寂寞醉花前 绝似半生浮梦鹤鸣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