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有凭
2016-5-13(梦川笔)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人死如灯灭,火化剩下一堆白垩,让亲人捧一拘黄土,吊唁三天,了结终生。我不忍希望想相信儒释道家的生死轮回的说法,一世过忘,轮回下世。奈何桥边,彼岸花旁,说不清的深深恩怨,道不明的浅浅情仇,孤魂游走申夙愿,野鬼不甘失三魂,不如接下孟婆的碗,饮下孟婆的汤,了却身前天下事,来得舒舒服、清清楚楚的撒手人寰。
不曾记起柳巷里的那位老先生,年过八旬有三。老话说:过不去的坎,既有七十四、还有八十三。也许每个人命中早有此劫,只是赶上与被赶上。老先生是我们村少有的“老秀才”,写得一手正楷墨笔,每每村里人家逢红白喜事,老先生都会赶赶场,当然主人家事先重礼有请的。恰逢清明节,老人买点白事需要的花圈、香烛、黄纸等幽冥饰品,讨养生活。也许平时接触生死多了,也许会不在乎,但真当死神来到跟前的时候,老先生也会怀揣着几分恋世的温存,依依不舍。
逝前一个月,老先生因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很不幸诊断已是喉癌晚期。哭泣泪汪汪,悲切郁结结,但此类不良情绪并没有影响老先生的情绪,他只想多看看今日的太阳,记住阳光的温暖,免得黄昏路上的寒冷。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可是老先生的明日也许就是老先生的昨日,我不禁心疼起来。我们还可以箪食壶浆,胡吃海喝,而他只能勉强吊水度日。我不敢去看望他,我担心我会看见皮筋瘦骨,皮脂嶙峋的他,扼腕流泪惋惜。
当我问及奶奶的时候,奶奶说老先生已经过了头七。我的心扑通扑通,仿佛从云端掉到低谷,朝闻及安在,夕恍惚西下。我开始念叨起癌症、健康。对于一碰就死的病症,医生无可药救,生命也就无可奈何。亲人们白白的看着一朵生命之花枯萎、凋谢,也许只有葬礼上耀眼的白花,装点最后的晚餐。有人说:亲人的逝去,是最残酷的教育。何不是呢?面对现实,我们开始审视笃实自己,我们还会继续通宵熬夜吗?我们还会继续吸烟酗酒吗?我们还会继续暴饮暴食吗?我们还会继续不锻炼吗?与之林林总总,为了健康,我们还是改掉不良的习惯吧!
虽说人固有一死, 但我们也不想洒脱得那么淡然,总想给世界留下些什么,也许也就是我们心中自己以为的那种留下也好。想起母亲说的一句话:在老先生的葬礼上,有人问及老先生的孙子,你的爷爷叫什么名字呢?贴着两撇高原红的小孙子,摇晃着脑袋说着不知道。只怕说着无心,听着有意。但当他问及熊大熊二光头强的时候,他的兴趣恐怕有几分高涨。
逝者安息,生者康健,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正视自己的生活,跟不良嗜好说拜拜,老先生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