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情劫(一)
这件事要追朔到70年代中期,当时还没有实行“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仍然以生产队为单位,进行集体劳作,分工协作,也就是所谓的“大锅饭"。
由于集体劳动人员较多(一个生产队约一百多户人家),一到了收麦、收秋时节,需要把全队收割完的庄稼,全部运到一个“场地”,然后统一“碾场”、“扬场”、晾晒、最后把粮食分发到每一户人家。而这个“场地”在当地被称为“场”。
我们家隶属于第五生产队,大人们为了便于说话,就直接称呼其为“五队”,而五队的“场”就在村东头,荷花大池塘南岸。
“场”是开放式的,没有院落,这可能是为了便于“扬场”吧,因为“扬场”时,需要靠风把尘土、麦壳等杂质吹掉,所以风对于当时靠天吃饭的农民来说,尤为重要,而麦收时节又多是东南风。
整个“场”的部局,就象是一户大的农家院。“场”的北边是一连七、八间茅草房,主要用作遮风避雨、存放劳动工具、临时储存未晾晒好的粮食等。
东边和西边则各种了一排柳树,从树的直径来判断,柳树年头也都不短了(每棵柳树直经均在40一一50公分以上,而柳树生长的又较慢),不过东边中间处,还有一棵更大的柳树,格外显眼,枝繁叶茂,树干挺拔粗壮,一个成年男人休想抱得住,所以,每逢中间休息时,它的下面聚笼的人最多,树的下面摆放的闲置工具也最全:石磙、石碾、架子车、扫帚等。
“场”的南面是运输主干道,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多为马车、牛车),好一派热闹景像。
又是一年麦收时节。在我们农村,每逢麦收、秋收时候,学校是要放假的。因此,这天一大早,母亲便把我们兄妹三人喊了起来,简单吃过了早饭,便一块儿到“场”里参加大“汇战”了。
这天的天气格外好,一大早上,红彤彤的太阳便高高地挂在了东方,用它那灼热的慧眼俯瞰着大地万物。
中间休息时间,大家伙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抽烟喝水,好不热闹。
忽然之间,一团大的乌云,遮天避日,自东向西滚滚而来,速度之快,令人乍舌。同时,伴随着强风,打着呼哨,眨眼之间便来到了近前。
“噼呖呖”,一道闪电自云端降下,如一把把利剑,顿时整个“场”仿佛下了一场“剑雨”。紧接着“轰隆隆”、“轰隆隆”的雷声,一声接着一声,一声高过一声,围绕“场”的上空盘旋,不肯离去。
“哗哗哗”大雨终于下了起来,如瓢泼一般,抱着侥幸心理,仍在树下有说有笑不肯进屋的人们,一看势头不对,便开始向茅屋冲去,跑的稍微慢一点的,当到达茅屋时,浑身上下已成了落汤鸡,而提前在茅屋的人们,看到他们一个个的狼狈相,则纷纷发出爽朗的笑声。
“这场雨好怪异呀”,不知谁大声嘟哢了一句。“咦!还别说,真有点儿邪门儿”。大家伙重又聚在了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这场突兀的大雨上。
更有好事者,一只手扒着门框,掂着脚尖,伸长了脖子,正努力地用好奇的目光,一刻不眨地盯着“场”地,似乎“场”中,随时都会发生些什么。
突然间,随着一声 “轰隆隆”的雷声过后,一团大的火球(如笆斗大小,注:笆斗,农村一种盛粮食用具),自空中直流而下,打在了大柳树下的一个石磙上,顿时,石磙被击得飞起丈余,再落下时已是四分五裂。
紧接着,又一前一后飞落下两团火球,先后击落在那棵大柳树上,再看大柳树,整个树干,已生生被雷电从中间劈开,同时,大柳树燃起了熊熊大火,任凭大雨滂沱,火势却尤增未减。转眼之间,大柳树就被烧得体无完肤了,仅存了被烧焦了的两段树干,仍然不时地冒着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