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的相貌,平平的成绩,让我们频频地将她遗忘。偶尔也有人注意到她,是因为语文老师提问古诗文时,她总是英勇的举起手来拯救大家,但也只有这个时候。大部分时间的她,将自己身躯弯到极致,淹没于题海中的她,还是被人遗忘。
高二第一次月考,她考得很差。坐在她旁的我可以清楚的听清她拼命压抑却还是从齿缝间涌出的呜咽,桌子随着身躯高频率地抖动着,最终还是不得以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擦干眼泪,重新躬起身躯。
也许,还不够勤奋吗?不得以。
当夜下课十分钟,我在操场为明天800米做最后的练习。蓦然感觉身旁有个影子,她捅了捅我,小声说我陪你跑啊。
开跑时候,她始终在我身边,像个一声不响的闷葫芦。一圈之后我开始他口呼吸,嗓子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双脚像灌了铅一样蠕动着。耳边突然传来呜咽声,我愣了一下,神志不清地勉强扭头,发现是她。饱满的风呼啸着穿过耳膜,她的鼻涕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生活简直是一场闹剧。
“你····别哭了····等下就······岔气了·····”说完这一句瞬间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在一会儿就可以晕倒了。
她只是哭,不停的哭,与我浓重的喘息声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最后我的800米还是没有好的成绩。
不得以而已。谁不想订好的目标既远大又能手到擒来;谁不想越过脚下的泥潭就这么一帆风顺地过着;谁知道我一个月来为过800米吹过多少次冷风,尝过多少次铁锈味;谁知道拼命的她喝过多少杯咖啡,熬过多少次漫漫长夜……世界上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一蹴而就的,就像现在的我还是会为800米担忧,就像现在她还是会考差。
“旅客要在每一个生人门口敲门,才能敲到自己的家门,人要在外面到处漂流,最后才能到最深的内殿。”
没有什么不得以。足下之径,亦是山重水复,峰回路转,泥泞也好,坎坷也好,崎岖也好,总之迷离交错。可是那又如何,成长中的人是一个找不回乡关的流浪者,他的宿命本就是步履,是足迹,是前行。跟何况,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停地走,不知会走到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但望望脚下冰渣如水晶般纯粹,它正以能够感觉到的速度壮大,着此时的你或许可以摘取自己想要的结果,或许还有一段距离,或许还要面对残酷的现实,谁都不知道将来,但那又怎样呢。
任何的苍白无力都无法化解必须经历的决绝。
当犹豫不决的时候,面对就是了。
当退缩不安的时候,勇敢就是了。
当不会再爱的时候,相信就是了。
总是如此艰难的人生,我相信,后来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