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全部的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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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亲爱的W姓少年:



    好久不见你,有些想念,便想着找你说说话,如同老友那般,走走聊聊,已是十分满足。发信息给你,你回:晚上和女朋友去吃饭。心中一窒,却也释然。已不会再去问你的女朋友是谁,不会再哭哭啼啼找朋友喝酒,那么多年过去了,我总算有些长进。当初的玻璃心总归百炼成钢。到忘记了这天是521,怕你误会,刚要回一条解释,想想也无所谓了,那么多的误会,又怎么说的清呢。



    对于你,我总是很任性,不知死活撞上去,养好了伤疤又忘了疼,周而复始。痛恨自己,却也无法说服,如同轮回看不到尽头。朋友们也想不到,平时看起来文静内敛的女孩,怎么会这么拼命去追一个人。从小学到大学,八年多的时光,从开始的踮着脚爱你,慢慢成了我同自己的角力。我早已分不清是喜欢你,还是喜欢喜欢你的自己,抑或只是习惯向往你。


    我看不透你,亦看不透自己。有时热烈地想念你,像漫长的盛夏。有时痛恨你当初没有拒绝的干脆一些,猜想是不是那样就不会有这么多年的伤心。我甚至会觉得对不起你,因为还没有找到更喜欢的人,只是把你当作一个寄托,却要你承受和我的周旋。记得有次吃完饭,我从转角处走过来,昏黄的光影下,看到你靠在旁边的桌子上,侧身对着我,手撑在桌子的边缘,另一只手拿着我的红色Hello kitty 手帕纸,低着头,有些落寞的样子,危险又迷人。那一刻的窃喜与窝心,好想带你逃离任何不舒服的情景,好怕你为我勉强自己。


    那日,和朋友说起你,她知道我的倔,更看透我无意义的期待与努力,同我讲要止损。可是我把我所有的叛逆都用在了你这里。你的礼貌和并不遥远的距离给了我太多的借口。让我纵容自己的期盼渐渐长出枝蔓,攀附着天生的贪婪,终让爱变成了一种灾难。


    少女时期的浪漫,大抵是幻想有他的未来就足以支撑我走过高三的日子了。深夜的辗转反侧,午夜梦回间都是你的模样,听到你自主招生被同济录取,便觉得自己也有了努力的方向。可变化是世间的常态。去年我过生日,同你吃了一顿饭。期间的尴尬与沉默自不必提。什么时候少年模样开始不见的呢?取而代之的是世故与老练,对人情的依附,生活的无趣,我欢喜与你的聊天,心里却生了细小的刺。或许我根本从未真正了解过你,毕竟我记忆中的你,才是最完美的你。总以为你还是那个温柔的少年,鲜衣怒马,是自在如风的模样。你带着成人世界的武器,野心勃勃地向前走,只是我还在停原地,想念曾经的少年。



    我曾问自己是否后悔遇见你,回答总是毫不迟疑。尽管你带给我那么多的泪水和心碎,让我看到人生的极限,懂得有些东西真的是怎样努力也无法达到。我还是想要遇见你,在15岁的夏天,那个闷热的教室,风扇悠悠的转,同穿着军训服,一脸不耐的你认真地打个招呼。因为遇见你,我经历过少女时代单纯而投入的喜欢,曾为一个人悄悄地绽放过。日后想起年少的日子,也能笑笑那傻得可爱的姑娘,回味起来总归有些滋味。



    无常逐一熄灭和升起,我又想到你。五月初夏的晚风里,那些在意与难以释怀总会慢慢消散。少年扔掉吉他,穿上西装学着长大,女孩也要踩着高跟鞋,去探寻成人世界的规则和魔法。



    晚安,W,他日相逢,历尽千帆,惟愿你知世故而不世故,依旧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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