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什么信仰,可以说是无神论者,所以对佛经道义总避而远之,本就是个俗人,有些事听着玄之又玄,索性不费那脑细胞。不过最近经人推荐读了《百喻经》,才发现佛经里也有这样的小故事,既通俗易懂又耐人寻味。
比如有个故事题目是《入海取沉水》,沉水就是沉香,是一种名贵的木材,因为木质坚硬,能沉于水,故得名。说从前有个人,别人出海捕鱼,他却独辟蹊径,入海取沉水。一年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居然积了整一车。本以为发了大财,可拉到集市上,却无人问津。因为价格昂贵。他这样又去了集市好几天,无功而返,终于心生疲厌,以为苦恼。看到别人卖炭卖得快,自己想,干脆烧成炭吧,果真沉水烧成炭很快就售罄,可价格呢,一车的沉水换的的是半车炭的价格。
这个故事初读觉得可笑,再读浮想联翩。听说过焚琴煮鹤,那些人压根就不识货。听说有一种琴叫焦尾琴,就是把一块木料当柴禾烧,高人听到火膛里噼啪作响,声音甚是悦耳,赶快差人浇灭火膛,把那块烧得半焦的木头从火膛里捞出来,挖槽、合底、上胎,打磨,遂成名琴。这位高人是东汉著名文学家、音乐家蔡邕。那块木头是传说中凤凰栖息的梧桐木。
读《完璧归赵》,先想到的是那个叫卞和的人。楚人卞和在荆山上伐薪得美玉,于是将此宝献给楚厉王,楚厉王让王宫里的玉石匠鉴别,玉石匠粗略地看了一下便说:“这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厉王认为卞和有意欺骗他,下令砍去了卞和的左脚。武王登基后,卞和再次捧着玉石去献给武王。武王又命令玉石匠鉴别,玉石匠仍如是说。武王又下令砍去了卞和的右脚。文王登基后。卞和抱其璞而泣于荆山下,三日三夜,泪尽而继之以血。文王使人问之,他说:“臣非悲刖,宝石而题之以石,贞士而名之为诳,所以悲也!”王使人理其石,里面果然是宝,派玉匠剖璞,琢成一块价值连城的珍宝“和氏璧”。(和氏璧的故事百度若干字。)
和氏璧早已深埋地下,想来那璧晶莹剔透的青翠之中,或许也有几缕淡淡的绯红,那红若隐若现似有似无。后人强夺和氏璧,只是因它稀世少有吧。高坐章台的秦昭王和他的那些美人在摩挲这块宝玉时哪里会想到这些惨烈。
有的时候我们不是缺少才能,而是缺少耐心。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心理学家说,想要成功更重要的不是智商,而是情商。
回头再看看佛学,在《五灯会元》卷四种有一条语录:
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答:蒲花柳絮,竹针麻线。这看似答非所问,但告诉大家的是,佛法就是日常所见,是蒲花飞舞,是柳絮轻扬,是临行密密缝的细密针脚。高妙与通俗本就是相辅相成,在普普通通的事物中,包含着佛学的真谛。
佛家子弟中也有纷争。慧能受法,五祖法师说,自古传法,气若游丝!若住此间,有人害你。当时很不理解,佛家不是讲四大皆空么?为什么还有权势的纷争,仔细读过之后,五祖弘忍法师之后,禅宗分南北两派,神秀作为“渐悟”代表,他争夺的不应是禅宗高高在上的位置,而是自己心中坚守的信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