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儿时总是喜欢紧紧攥着从村口老爷爷那里购买的风筝在无垠的田野上奔跑,那时候单纯的自己只是喜欢土地上散溢出来的麦香味,喜欢在奔跑后大汗淋漓的躺在泥土上休息。好像只有经过奔跑才能感受到生命的存在。
印象中,从村口老爷爷那里买来的风筝都是他手工做成的,老虎、苍鹰、猴子、蝴蝶各种各样的形状堆在老爷爷的店口,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只纸糊的动物,虽空有其表却没有鲜活跳动的心脏。
那些堆在店口没有心脏的风筝像极了我们儿时的梦想,我们虽然能够把它高高的放飞天空,却也只能放飞天空,难以碰触地表。小时候,我们不知道手中用纸糊的风筝为何能够飞上了天空,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梦想,有了信仰。也许是电视里的动人画面、也许是祖辈的传承、也许是我们的一次不经意的的思考,也许是为了一时的帅气和刺激,也许是自己莫名产生的好奇。
好像每个人产生信仰与梦想的时候都不记得是怎么一回事,就算记得一些零碎记忆,也拼凑不完整。我们的梦想和信仰大都与作家、演员、医生、教师、军人这些大家耳熟能详的职业有关,我们的梦想在这个早已完整的世界出现,永远都跳不出人类社会千百年来构筑的伦理规则,当然从自然规律出发是很难跳出的。
在梦想的加持下,我们确定了自己未来的职业,确定了自己想要走的人生方向。心理学家荣格说:”尽管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为什么身体需要盐,但每个人都处于一种本能的要求而摄取着盐分……大部分的人从记忆难及的洪荒时代就感受到了一种梦想的需要,需要梦想、信仰是一个生命的延续性。“我们就是这样,虽不知道梦想与信仰因何而起,却会致死不渝的守护,哪怕自己一生碌碌无为,但是一旦谈及梦想总会像打了鸡血的少年一样喋喋不休。
不过,我们总是在成长的过程中丢失儿时不知何时许下的梦,然后义无返顾的别变成自己讨厌的模样,过着觅食、休息的动物生活。现在回想儿时许下的心愿,虽只能宛然一笑,但是那个时候填充在内心的满足感却不会泯灭。它就像露水红颜中的徐承勋,再多的现实羁绊都阻不断那烙印在心中的童真回忆。
躺在床上,小腿已经酸痛不已,但是猛然想起曾经被梦想支撑的自己,我好像又看到了田野中放风筝的少年。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去知道那个上帝构造的虚妄世界是不是也有好多放风筝的人,是不是也是在岁月的流逝中不断变换着自己的梦?
我们像只爬虫笨拙的在路上蠕动,周边白旗飘零,冥纸纷扬,乱坟岗的上飞扬的梦想随着时间慢慢凋零。可是,放风筝的人手中永远掌控着一条线,这条线就是我们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