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愤懑的心萌动,失落的脚步找不到归宿。一个人踟蹰着,既不能拓展自己的快乐,也不能延伸自己的忧伤,只能于流年中整理出一份淡然,供自己孤单时舔舐。仿佛迷路了,苍茫的人生掩盖了曾经的轨迹,它们在我醒悟之前就已经隐匿了起来。我无处找寻,唯有恣意的迈着没有方向的步伐,向每个喧闹或死寂处走去。难道我的心被俘虏了,所以手铐和脚镣才会囚禁了我的自由。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我能听见那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它们在我的耳畔云绕,回旋,直至我失聪后,它们才假惺惺的吊唁我陨落心底的柔肠。
独自的流浪,轻轻地抚摸着晨露熹微,感受那于微凉中残存的那丝暖意。骤雨初歇,行人的绰绰身影来回穿插在小巷中,留下一些我无法感应的印记。这是雨的印记吗?不是,是那些匆匆过客为了纪念人生而故意镌刻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的。此刻,我没有埋头于案前执笔沉思,而是趴在阳台上,抖落云上的雨珠。我知道,它们很想沿着我的生命轨迹坠落,演绎出一段喝彩声不断的游戏。精神萎靡的我有些沮丧,风儿停息了,婆娑树影也收起了曼妙的舞姿,我突然觉得心非常虚空,似乎缺少了情感的点缀和滋润。可是雨珠还在云端,我无法越过九重云霄,只能守望着地面上的印记,希望下一场绵绵秋雨能将它们洗净,还原雨的本色和柔情。
一年一度秋风劲,可伫立在滂沱夏雨中的我感应不到那丝萧瑟之意。在季节中轮回的我禁不住秋风的挑逗,竟让发絮迎风飘扬。我非常清楚,只要我的一旦萌动初情愫,我就会像这秋季里的杂草一样枯黄,像枯木一样腐朽。接下来,可能是我的发絮被染黄,紧接着便是我稀疏的眉毛了。为了逃过此劫,我干脆紧闭双眼,任由肃杀之意熏染我的青春。
青春已逝,挽不回,也留不住。唯有把一颗童真的心交付给时间,以此希望得到锤炼,待到生命的秋季时,我就可以攀爬到人生的巅峰,采撷那些往年种植的酸甜苦辣和喜怒哀乐。它们已长得丰满圆润,欲滴的肉汁无不在诠释着昨日的艰辛。即使我瘦骨嶙峋,我也不会将用胃里的那些酸液溶解它们的,它们是我的心,是我的情。如果没有它们,此刻怎能站在这儿仰望飘逸的白云和深邃的天空呢?我应该感激每一位曾经路过我生命的人。他们对我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记忆里有他们的影子,有他们的味道。 每当我深深一吸,便能于五味不全的生活中闻到他们的气息。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气息,我才能怀着坦然的心怀容纳快乐和忧伤。
人生无常,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谁也不能预测明天和不幸谁更先来?愁眉苦脸和自我施压只会让我们活得更累,走出人生的误区,让那些彻骨的无情风在黑夜里消亡吧!闲暇时,沏一壶茶,看庭前花开花落;点一支烟,望天外云卷云舒。花虽好,却有败之时。月虽圆,也有缺之日。既然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何不少些计较,多腾挪一些空间给情感,只有情感才能温暖我们的心。不必去在意,不必去追悔,今天的我和昨天的你终将会归于尘土。
智慧,不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雨就能催生的。生命的给予不是施舍,而是恩赐。只有心存感激之心,才能悠然立于天地之间,才能撑天地,舞日月。只是一味的索取,终究会让我们负债累累,直到我无法偿还的时候,我们才想起自己忘了给予。那时,纵然以大丈夫的名义我们也不能仗剑舞出清风和明月了。给自己多一些安慰,才能温暖每一颗在寒冷中颤抖的心。只有自己站直了身子,佝偻的影子才不会像个奴隶一样背叛自己的尊严。
绮丽的人生,不全是斑斓的色彩,还有咸涩的苦味。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因为别人也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为了你而放弃自己原本就该拥有的东西。朋友,最多只会在你跌倒风雨中时拉你一把,而不是你所能依靠的对象。只有自己的脚步苍劲有力时,我们才不会因为路边的风景而驻足一生。当自己苦闷时,用忧伤为自己谱一曲忧伤,然后用嘶哑的声音放声歌唱。当流浪的脚步走得太远时,不妨回首看看那些脚印,记住它们的样子,记住它们的味道。等有一天,你受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突然于某个月圆之夜想起了家,那就背起行囊,沿着记忆里的那些脚印回到温馨舒适的家。
家,时而让我觉得沉重,时而让我觉得温暖。可不知怎么的,任性的我却不愿意回家。宁愿一个笑,一个人哭,也不愿与人分享。很多时候,觉得他们太陌生了,而我所希冀的馈赠他们无法满足。于是,我只能在逼仄的空间里,独享一份阒寂,一份安然。身边的人,来了又去,谁也没有给我留下值得我啃噬的记忆。相反的是,他们打乱我的思绪,让我坐在案前苦苦思索,怎样续接。
吱呀的一声,门开了,以为是红颜知己,以为是知心朋友,正当我准备问好时,只听见吱呀的一声,门关了。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独自思索,独自惆怅。
也不知何时才能打破镜中的那个狰狞的自己,还原昨日那个阳光的小男孩。人,早晚要长大,早晚要成熟。可我不想就这样匍匐着身子,钻过狗洞,还面带微笑的摇着尾巴向每个人示好。我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也不会在一个人时突然想起此生的最爱。思念太累,它让我的心变得异常的苍老,所以我只能迈着蹒跚的步履,向流岚霓虹深处走去。那儿会有浓雾为我遮蔽腼腆的笑容,会有皑皑白雪为我温暖心扉,会有似水的皎洁月光为我清洗肮脏的记忆。
走进百花丛,信手摘下一朵鲜花,放在鼻前,深深一吸,汲取淡淡芳香,升华苦短人生。既然人生苦短,那就应该及时行乐。翻箱倒柜,找出一两个铜子,跑进胭脂店,换来一些脂粉,涂抹在干瘪的脸庞上,涂抹在颓废的思绪上。我不需要刻骨,也不需要铭心,只希望自己能在走出红尘后,能遇见一个像莲一样的女人,把她尊为女神,供奉在心上。且整日诵经念佛,为其祈祷,希望她有一天能坐化成一朵莲,开在我的心上。
缘来缘去,就算情深又能如何?翻越不过崇山峻岭,那就注定你只能搭乘一叶扁舟,于生活未糜烂或者溃疡之前远走他乡。轻声的吟哦,引来挚友执手相看泪眼,引来红颜知己心花溅泪,引来亲人声声唠叨和叮咛。
不管人生是一首生命赞歌还是一首生活短歌,我们都应该用准确的音调去吟唱,去歌颂,去赞美。即使遭遇了困厄,那也别心灰意懒,没有一处黄土会为你呼唤远方的温情,没有一棵开花的树会为你编织一个美妙的南柯之梦。放下吧!放下了就好。只有心无一物才能完成自我的实现。假如有一天,你觉得生命太沉重了,那就多给生活一些快乐,平衡生命和生活。人生在世,难道不就是为了磨练自己吗?只有熬过了乏味岁月的鞭笞,来生我们才能策马扬鞭,驰骋生命疆场。
彩虹已是残花,美丽已难以继续。就算风再起,云再涌,已不能回到惬意的昨天了。双手合十,像合欢树一样繁衍快乐,像风花树一样孕育忧伤。昨天已经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停留在昨天,只会让生命停滞不前。难道你忘了那地面上的印记了吗?它是雨的的忧伤,是雨的快乐。虽然它在雨的心里很窄,但它却在云的眼里很宽。
向前方勇敢的跨进吧!美好的未来在等待着你的开采,等待着你的挖掘。是什么让我们如此坦然,如此心安?不是雨的印记,也不是天空上那座孤独的空城,而是飘飞在窄雨和宽云间的初雪。听,它们在绽放,它们在嬉笑,它们在打闹。或许待到某个失意的日子走远时,它们还会像股温泉一样汩汩的流淌过你的心田,滋润你的人生,浇灌你的心花。
朋友,请相信幸福,相信未来,相信雨可窄,云能宽。
后记,提笔时,准备写宽窄巷子和武侯祠旁边的锦里的,可最后不知怎么又把裤子穿跑偏了。这也是性情使然啊!万物没有固定的形态,也只能把窄雨和宽云都附送给自己苦闷无趣的生活了。只是草稿,如果有语病请见谅!愿你快乐一生,与幸福同行!谢谢你的阅读!
写于二零一二年八月十二日晚上二十三点二十 成都 竹鸿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