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沉默
日子就在一节又一节的课堂中和一张又一张的试卷中悄然流逝。到了高二,我们分班了,他进了理科班,我和晓薇选择了文科班。
晓薇的成绩一直稳中有升,我的成绩依然不咸不淡,而他,除了语文外语以外,其他理科科目几乎每次都是满分。他依然在傍晚校园的路上会与我相遇,然后给我一个微笑,羞涩地让我帮他转交情书。
拿到情书以后,晓薇都会在晚自习找一个没人注意的时候,跟我一起看情书。每次看的时候,她都捂住嘴笑,而我,一边陪着笑,一边在心里滴血。
课间的时候,我依然喜欢来趴在过道上往下看,到处搜索他的身影。有时候会看到他和几个男孩子一起追逐,有时候会看到他仰天长啸,更多的时候是听到他唱着那首熟悉的“耶利亚,耶利亚,耶利耶利亚……”我注意到,他的神情比以前更加忧郁了。
有一天,下了晚自习,在宿舍里,有人说:“你们听说了吗?张浩然今天上完自习的时候被老师批评了几句,当着老师的面把笔摔在地上,夺门而出。”
“真的吗?真的吗?为什么啊?他怎么敢当着老师的面摔东西啊?”
大家叽叽喳喳围过来问。
“听说是因为在课堂上小声唱歌,老师让他别唱了,他说了一句‘老子不上了,爱咋滴咋滴’,说完就摔门而出。”
“他的性格也太暴躁了吧?”
“我就喜欢这种酷酷的男生”有人说。
“那你去跟他表白啊”,有人打趣那个女孩子,“我才不呢,你们不好意思说罢儿,其实你们都喜欢他,对不对?”这次无人应答。
其实,大家彼此都知道,当时每个女生都在暗恋他。只是,大家都知道他对晓薇一往情深,所以都选择了沉默。
第二天,就在女同学悄悄打探他有没有来上学的时候,我从过道看到了他,他的眼神似乎更加忧郁了。到了中午在宿舍吃饭的时候,听说昨天晚上他摔门而出回到家里的时候,告诉他爸爸说不想上学了,被他爸爸一把按在地上,打了2个巴掌,然后让他来跟老师道歉。
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我来到教室。晓薇正在做数学试卷。“你知道张浩然今天又回来了吗?”“不知道,他来不来跟我有什么关系?”晓薇头也不抬地这样说。然后我就不说话了。
过了2分钟以后,晓薇头也不抬地问“那他今天到底有没有来学校?”“来了,听说被他爸爸打了两个耳光。”然后,晓薇一句话也不说。
我知道,晓薇无动于衷的背后,在担心他。她的心并不是一点都没有被他感动。那天下了晚自习以后,我看到浩然依然隔着一大段距离走在晓薇的背后,晓薇慢慢放慢了脚步,然后他俩并排行走。在柔和的灯光下,他俩的身影是如此美丽。那一刻,我的心莫名的难受,似乎被刀割一般都痛。我知道,我距离他将会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