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过生日,我给她买了一书做生日礼物--《绿山墙的安妮》。故事里的主人公--安妮的故事开始的时候,恰和她同年,11岁。
经典名著的魅力在于让你一拿起来就放不下,我又从头看了一遍,小说的经典在于,每一个人都能在故事里找到自己。
少年时候的我和安妮一样,有着某种特质,那就是容易激动,情绪跌宕,为天边的云霞激动,为路边的花开兴奋,为枝头的鸟鸣愉悦,为经过的小溪神往。有一天好朋友早恋了,我要死的哭了一夜,觉得她背叛了我们的友情。年轻的时候,爱一个人的时候爱的轰轰烈烈,舍生赴死,掏心掏肺;恨一个人的时候,生冷决绝,仰着头带着冷风走过。
现在的女儿更像安妮,我倒更像那个外表僵硬乏味的玛丽拉,听着“安妮” 叽叽喳喳或激情高昂的声音,只投去不以为然或者冷淡克制的眼神,不做多余的回应。 有一天,“安妮”噼里啪啦的说了一达通她的第六感和左右脑构成分布感受,我无意去说穿她的“荒谬”,只是偶尔淡淡地点头算作回应,她突然停下来,直直的看着我大声说“你听明白了吗?”,我说明白了,她吼到:“明白个彪子,一看你一脸懵逼的样子就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在听!!” 说完,她气呼呼的走了,不再和我说话。
这世上,有人说,得有人听。
最近,我好像懒了,懒的说,也懒的听。
一群人的时候,通常都很喧嚷热闹,我大多数时候都保持安静,不说话,因为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很多时候,我百无聊赖,他们说的时候,我甚至会打哈欠,不助的看表,或者走神。
我有一个朋友,他很厉害,人多的时候,他特别能说话,什么话题都hold住,什么事情他都很有见解,能讲的气势磅礴,头头是道。我很佩服他,赞他能说话,而我却说不上来,他却说他以前也很不爱说话,后来为了做生意,整天和人说话,就练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有了种害怕,害怕说,也害怕听。我不知道他们说的那句话是真的,那句是假的,那些是给我说的,那些不是,那会让我头疼。但大多数时候,如果一个人真的是给我说话的时候,我会歪着头,认真的听,默默点头。
但可惜,大多数时候,他们都不是。比如我那位朋友,他能坐我对面,滔滔不绝几个小时,我觉得那段时间好漫长,因为我觉得他说的都很有道理,而我一句话也答不上来,他问我你听明白了,我说明白了。他又追问我,那我说了什么?我答不上来,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答不上来。后来我明白了,因为当时他确实是在说,而且说了很多,但他不是在给我说,他是在说给他自己听,所以我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后来我发现,不只他一个这样,很多人如此,他们套套滔滔地说,说给别人听,说给自己听,说给所有的人听,但不是给我说,我也就听不见了,懒的听了,尤其是满桌子的人和开大会的时候。
特别想念小时候的一个场景,那时候我在外面上学,一个星期或者两个礼拜才回家一趟,而我的小弟弟,那时候才几岁,正是兴趣盎然的时候,我一进门,他就会激动的又搂又抱,吊着我的脖子,坐在我的腿上,一秒也不停歇地给我讲述他的周遭发生的及他的那些小伙伴们又发生了的哪些故事,我饶有兴趣地听着,哈哈笑地,享受地看着他愉快地荡着他的两条小腿在我怀里布啦布啦,抬起头,看见月亮也在天上看着我们,笑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