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瑶寨,牵动着多少人那一刻走向远方的心。
人可以把书带到任何地方,书也可以把人带到任何地方。
我被作者纪尘的《亲不亲,故乡土<白虎山瑶寨之行>》带回到了瑶寨。“开摩托搭我的是文联主席……”
我的瑶寨印象在开篇的这一句话渐渐清晰明了。关于少数民族的一切风情习俗,我一个汉族姑娘是充满好奇的。我爽快地答应了,终于可以了解瑶族的婚礼习俗。
吃过午饭后,文联主席、赵哥、文艺团的一对中年夫妇和我,一行五人乘坐在赵哥的越野车开始向深山走去。随着石山渐渐地消失在视线里,我们离开了市区行驶在曲折的公路。
车子突然在路旁停下来,文联主席和赵哥一起下车到左边的小商店买了一大串鞭炮,右边是一座木房子,底下是一条清澈的江,两岸风光秀丽,据说这是珠江的支流。
文艺阿姨深情地唱道:“这里的水清呀清,这里的山秀呀秀……”车子继续前进,开过一座桥后,我们开始在坑坑洼洼的山路左摇右晃。
山路越来越陡,蜿蜒起伏,一旁是山体,一旁是悬崖峭壁。由于前些天下雨,山路泥泞淤积,若没有高超的驾驶技术以及一辆好车,恐怕是难以征服大自然的奇险峻。
我是出生在山区,家乡的水泥路没铺之前,对回家的颠簸山路早已有了自然的适应性,但回家的路和通向瑶寨的路不堪一比。抬头望向窗外,底下就是悬崖深壑,我捏了一把冷汗。文艺阿姨激动地哼:“这里的山路十八弯,十八弯呀,妹儿的心……”
约颠簸两小时后,我们在一段缓坡下车。“我们到了?”我神志不清地问。
进寨子的路程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前面走来了一位穿着瑶族服饰的妇女背着一个竹篓,赵哥把车厢里的东西拿出来放进竹篓里,我们跟在她身后一步一步地上山。
瑶寨人的生活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一如既往地走。到了寨子,几间疏远的房子零散地坐落在半山腰,房子对面的半山腰是开辟出来的旱地,玉米秆还直直地站立着,如是他们的守候者。
山,是他们的孩子还是他们是山的孩子呢?整个寨子,除了是大山围绕着还是大山,他们是否正在走出一座座山,解开深山老林的一层层寂静。葱郁的山林,蔚蓝的天空,清新的空气,凉飕飕的风,头上包着布抽着旱烟的老人,还有瑶寨小孩的可爱笑脸,他们给我们递过暖和的茶水,一幕幕质朴真实的风情超脱世俗。
过了一会儿,山寨里渐渐热闹起来。号子吹醒了整座大山,迎亲的队伍回来了,新娘子来了。小孩们争先恐后跑上去看新娘子,摄影师自然把镜头聚焦在新娘子的满脸笑容和身上所穿的瑶服。“真的很美,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子。”
她的婚礼,没有长长的红地毯,没有白色婚纱的浪漫,没有红色旗袍的惊艳。她的美,是质朴美、纯情美、真实美、自然美。
“为什么他们要一边吹着号子打着鼓一边绕着新娘子和娘家人转?”我好奇地问。“这是在围亲戚,待会还要解亲戚,之后新娘子方
可进门。”文联主席边拍照边回答我。
在婚礼上,除了他们本地人穿上瑶服外,很多来自其他地方的瑶族人也是穿着他们本系的服饰以示尊重。
喜宴上,我见到了所谓的长桌宴。用几张桌子拼凑成方形,然后大家围着坐,接着上菜上酒。他们的菜式和酒水都和我的家乡有着天壤之别,我最记得是酒,是我最喜欢喝的青梅酒,而我们家乡办喜事用的酒一般都是金六福。上完菜后,他们便开始敬酒,一边唱瑶歌一边喝酒,就像是在对对子。
由于我听不懂瑶话与客家话,我这个门外汉只能看热闹,但从他们对唱的形式、动作,神态,是贺喜敬酒之意。屋子里很热闹,我用心去听他们的对唱。时间久了,优美动听的歌声终究被我蹂躏,我感到很困,像是被催眠,打了一个哈欠,文联主席微笑地朝我看来,我有意识地清醒了。
山寨的夜晚,风很大,月亮很圆,就像新娘子美满的婚姻。或许是因为之前喝了酒,我突然感到身体很不舒服,脸很烫,我就在这热闹的歌声中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后已是九点多,越来越冷,我们回到屋内。新郎新娘正在“拜堂”,在他们面前的地板上铺有一层厚厚的稻草,上面盖着一床红色的被子,每当号子和锣鼓响起,他们就跪着三拜。
据旁人说,要拜九九八十一拜,明早还得继续拜以及完成其他的婚礼仪式。十点半,风不停地呼啸,我们告别瑶寨人。他们亲自拿手电筒把我们送到山坡,然后嘱咐我们下山要小心。
我们在黑夜中离开了瑶寨,可瑶寨人的朴素、博爱、坚韧,让我钦佩。
这是我的第一次瑶寨行,对于瑶寨的支系和瑶语我是陌生的,伸向瑶寨的笔触是陌生,但曾走过的瑶寨山路是熟悉的,记忆是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