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稿于2011年冬,拿来刷篇数)
济南最近降温降得挺厉害,天气也着实冷。下午去操场打球,天气非常的冷,操场上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和往常熙熙攘攘的人群比起来,在这么冷的晚上打球,大家更愿意呆在宿舍里。
骑自行车去操场打球,几百米的距离便感觉冬风刺的我脸疼。但就这么七八个人,刚打了不到二十分钟,一身体比较瘦弱的哥们还让我给弄受伤了,真是对不起那哥们。大家散了,骑车回宿舍,经过马路,看着路边熙熙攘攘和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流,突然一下子觉得有年的味道了。刺骨的寒风吹在脸上,突然想起孟浩然的《过故人庄》来: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浓浓的家愁便在这首饱含诗情画意里小诗里,慢慢萦绕在我对往日的追思之中了。冬天虽然有百般的不好,但是,我竟渐渐喜欢上这凛冽的冬天了。
自小和哥哥的感情就特别好。很小的时候,四五岁的样子吧,刚刚记事,还记得哥哥常常会教我背那首白居易老先生写的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那个时候确实不知道哥哥教我背那首事是什么意思,并且我常常把“绿蚁”这个词念成是“绿豆”,因为我的脑袋实在是不能理解蚂蚁怎么还能是绿色的呢?但大抵给大人面前背诵他们大抵也不懂得诗句是件挺有面子的事情,并且廿年后,每当看见这首诗的时候,我都会在心里觉的我这辈子会背的第一首诗歌,有着极其特殊的韵味。常常觉得这实在是一个非常惬意的场景:大冬天一个傍晚,天灰蒙蒙的,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满世界让大片大片的雪花描的天地同色,极目处杳无人烟,处处一片寂静和阑珊,村子里炊烟渺渺,偶有犬吠入耳。但屋子里却是十分的舒服暖和,兄弟几个围在火炉旁,炉火映的兄弟几个红光满面,暖一瓶清酒,大家乐乐呵呵的聊聊一年里的奇闻怪事,其乐融融。正在这时,门推开了,是一个久违的老朋友,呵呵,于是笑问一声:能饮一杯无?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巧合,怎么能让人拒绝呢?或许,生活真的也不过如此。
冬天,按理说来,其实是个非常美的,也蛮有意思的季节。
按照《说文解字》的说法,冬,四时尽也。冬季到来的时候,到处一片灰蒙蒙、光秃秃,真的不觉得冬天的一点好来。还记得小时候,冬天没有太多的青菜吃,大部分时间都是白菜和萝卜、地瓜,于是便很讨厌过冬天。另外,先前讨厌冬天原因就是太冷,小时候家里在农村,冬天一到,洗澡就很不方便,不光洗澡,就连洗脚甚至洗手也懒的洗,因此,小的时候每当放寒假,和哥哥、弟弟聚在一起,就常常比谁的手更黑些,谁的脚更臭些,现在想想,真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但也有点无所畏忌的龌龊。
等到后来大些,开始经历世事的时候,才发觉其实冬天也会常常遇到,不光是天气,更多的是人际的或是人生的,或许后者更多一些。
但冬天,最让人觉得理智。尤其是寒冬时节,呼吸冷冰冰的空气,总能让人觉得清醒。但是,冬天,如果细细的体味,更多的就是给我留下了对春的希冀。就像雪莱说的: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没有经历冬天的刺骨寒风,春的意义或许就不会如此的让人着迷。其实先前对冬天的记忆大抵就是关于年的记忆,大学后稍微变了些,因为四六级考试在冬天的时候考,考研的时间在定在冬天;公务员考试的时间又恰好在冬天。于是,冬天又涂上了另外的一层浓浓的行政色彩,暗暗地也更增添了些像我这样的贫下中农对未来的寄托。
人生阅历薄浅,加之大部分时间几乎都在和考试作斗争,虽然现在仍旧未果,但心理上已渐渐开始对严冬后那个迷人的春天做最谨小慎微的希冀,即使这希冀是如此渺小,但仍让我觉得自己仍旧活有雪虐风饕之后的声色,仍旧活的有傲霜斗雪的气力,仍旧觉得自己在每天睡醒后,依然能有足够的精力去应付即使是最凄风苦雨、林寒洞肃的生活。希望,只要能给我点希望,哪怕是很微渺的希望,只要能给我一个这样的机会,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就还有动力,还有为未来而奋斗的勇气和信心。
前两天,看一个论坛,作者写了这么一句话,当时就觉得自己心里一震:“真正的强者并非不流泪,而是含着眼泪奔跑的人。”大概还记得他还说了这么一句话:“让自己的内心藏着一条巨龙,既是一种苦刑,也是一种乐趣。”我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可是,有时候,看见这样的句子,真的就觉得自己心里最敏感的那根神经被狠狠的弹了一下。
冬天,或许比较残酷,或许也让我感觉到很无奈。但我会一直在心里默默的祈祷,那些阴霾的日子总会过去,而那些快乐的时光,我坚定的相信,总有一天,她会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来到我和家人们的身边。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
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
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它生长着。
春天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着,走着。
让这一天快点来吧,如果可以的话。
(大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