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
少年再次睁开眼睛时周围还是容纳十几个人的大通铺,旁边几个肥头大耳的人呼噜震天响,有人磨牙,有人说梦话,消瘦的少年被身下坚硬且冰凉的草席硌得生疼,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叫嚣着他最后的理智。终于,几分钟后,少年起身,穿上外套,头也不会得往接待厅的少发走去。
明明边伯贤此时此刻可以窝在专属于他的小房间里,开着空调,听着音乐,浅眠。但不知道是哪个糊涂蛋在报课时错把手机号码填成边伯贤的了,尽管边伯贤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向工作人员解释过很多遍,但这边非不依不饶,联系不上那个糊涂蛋就要让边伯贤去凑人数。许久未出门的边伯贤本来想着就当去旅游才答应这边,但他万万没想到这里却是这样一般光景,一向浅眠、易怒的边伯贤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打开揣在衣服里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刷刷打字。清脆的打字声跟周围粗矿的呼噜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也不知过了多久,边伯贤合上电脑,站起身,动了动早已发麻的腿,慢慢地向他们的房间走去。他走的极其轻,看上去他就像个不忍打扰别人休息的善良少年,当边伯贤的手轻轻搭上门把手准备转开时,却透过门窗看到里面的人睡得四仰八叉,自己旁边那个男人半个身子都在自己的被褥上。边伯贤皱紧了眉头,轻哼了一声,
“啧,真脏。”
可惜少年清冽的声音埋没在这震天的呼噜声中。
边伯贤转身,朝大门径直走去。
深冬的夜很冷,边伯贤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刺骨的寒风无情的划过边伯贤的脸,而边伯贤却感觉不到冷般慢慢走向院子里的秋千,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
周围一片漆黑,这里面积虽大,但在晚上竟然连一展路灯都没有。边伯贤垂着眼,放在秋千绳上的双手早就被寒风摧残的通红发干,但他却纹丝不动。
今晚,是个不眠夜。
也许将来的四天五夜皆是如此,
但是,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