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至零点时,工作的一天终于过去了,洗漱完毕的我也爬上床等待周公到来。
寂静的夜里,窗外不时传来三两狗吠声,还夹杂着隔壁搓麻将码牌的声音,平时这些小不可闻,现在却如同惊天大雷一般回响我脑里,翻来覆去,突然想码字。
我目前住于长沙某一安置区,楼房外形还不是太陈旧,屋内设施齐全,姑且算是一好场所。这里以租户和老人家为主,环境幽雅,绿化率一般,路上也常见年幼的小孩嬉戏玩闹。闲来无事,搓麻将便成了这里大部分人的娱乐方式。
我不爱看那些鸡汤文,无论是女性励志还是讲究职场如何逆袭,都不太感兴趣。洗澡时,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句完全鸡汤式的句子。
“姑娘,余生且长,请善待自己!”
思绪万千,感慨不已。原来,不是你不爱,而是没戳中你心头好。
还记得在很久之前,有人说,女生总爱口是心非。明明是心头所想,却不敢表露半分,生怕旁人知悉。
是啊,有时想来也真是可笑,何必呢?何必这么麻烦呢?何必这么纠结呢?
脑子转了千百遍,面色如常,行为无异。
半夜无眠,总能让人轻易回忆起过去。一幕幕如同放映电影般浮现,人的记忆可真是个奇怪的东西,越久远越清晰。
青春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什么时候有了对异性之间的懵懂感觉?高中时期的我,可真是自卑异常,虽进了县城里最好的高中上学,可是在一群佼佼者里,一切显得很平凡无奇。对,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何况还是踩着升学线勉勉强强进去。
当成绩没了优势,高中时期的女学生,是身处最好的年纪,饱满的胶原蛋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你真年轻。
开始松懈学习,就有更多时间去做其他的事。16岁的年龄,懵懂无知、格外天真,总以为时间很漫长,开始把注意力放到学习以外的地方。曾随潮流买过毛线织过围巾被班主任教育面壁思过;曾因频繁带着学校外面的小书店的书籍而被保安抓了个满怀,众目睽睽下的难堪,一瞬间的羞愧让当时的我发誓不再碰小人书,而后不久,却又忘了自己曾经的誓言;用着2个月私攒下来的600块买的手机,这是我的第一个手机,也是寿命最短的手机。一月不到,便成了一堆废铁。
在这短短的三年里,我对着所有一切都充满兴趣,如同新生婴儿第一次来到这世界,一滴水都能让眼里放光,唯独除了学习。那时觉得这真酷,也许就是我的叛逆期,无声无息,用自己的行为去反抗这个世界,用沉默面对任何人。当真正长大,当时的所为,却又觉得好笑幼稚,在这场青春期的硝烟里,我浪费了最好的一个学习环境,曾经触手可及神圣的知识殿堂,而今成了我一个再也回不到的梦。
我曾跟朋友谈道:如果以我现在的心态再去重返16岁,那我现在又在何方?朋友笑道,你可真愚,16岁有16岁的思想,20多有20多的思想,如果人人都能以成人视角去体验曾经不成熟的自己,那又有何乐趣?
在如花的年纪,我有了一次人人皆知的暗恋。我也曾学着去写情书,下晚自习后偷偷的放到他桌上,却又趁着第二天起床之时,快速跑到他课桌上拿回销毁。
这封几百字深藏着爱恋的信,在黑暗里静静躺了5.6个小时,下一秒马上撕碎躺在垃圾桶了,杂乱的碎片提醒当事人这场还没开始就结束的爱情。
我经常在课余时间跑往他教室,一向自诩心思细腻的我,却在这方面神经粗大,以致他全班人都知道我的心思,他也是知道的。
我没有正面与其讲过,他以沉默面对。这或许就是无声拒绝,给双方留最后一点尊严,不道破,不说穿。
还记得最后一次见他,高考不久,一个个回学校整理东西。烈日炎炎,我带着高中的记忆准备回家,他从操场对面过来,与一好友相互调笑,我看着他走近,他尴尬看我一眼,便飞快的走远。
最后的对视,那时没有想过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见面,没有交集的两个人脱离一起读书的学校,县城不大,难以相遇。
后来,7年后。我拒绝了再一次见面的机会。
进入大学,一切又与原来不同。城市的繁华,街道的闹市,很快就融入了新环境。人人说,大学是盛产美女和情侣的地方。骨子里的青涩幻化为成熟的果实,我依然还是树上不曾掉落的青果子,外形难看。
于是,我找了另一个青果子。等他花期一到,招蜂引蝶之时,我们的爱情也成了掉落的花瓣进入土壤,帮助他成长。
几个月的时间,也不曾沉迷。但是在后来,我做了很多错事,很多悔恨终生的事,还有自己本身的一些催化剂。
我日日不得安睡,日日惊醒,看着天花板,沉默无言。就从那时起,梦魔缠上了我。我开始频繁做噩梦,频繁被“鬼压床”,后来,我甚至能自如从梦里醒来,被压也没关系,睁开眼睛便是。
从一开始的惊恐不安,到后来的习以为常,这个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也曾有过自杀的想法,查看了大量心理书籍,我明白那时自己陷入了抑郁初期。有病者自医,图书馆的2、3楼给我提供了最佳治疗场所。
我不再限定于心理书籍,还有更多的历史书籍、文学书籍,这些帮我更好的转移了注意力,不再局限自己一隅之地。
现在经常在新闻里看到某某年轻人自杀,或烧炭或跳山,有时看到一些评论说:连死亡都不怕,怎么还怕生活。可是自杀是一瞬间的思考,那几分钟甚至那几秒,心理偏执到极致,觉得世间万物都不值得自己去留恋,轻轻一跃,便结束了与这世上的关联。
经一些姿势分析,在等待死亡的瞬间,百分之90的人都是后悔的,人的本性极其畏惧死亡,求生欲望在那一刻会迸发出巨大能量,可是这已经无济于事。
当一人陷入自己的劣势思维,如果有旁人的引导,这或许就能避免一桩惨案。
余生且长,善待自己。某一日,我闲时去了韶山,自山上下来时,认识几年的一人问我:最近怎么样?我以不在乎的口吻讲了最近境况,迷茫、没方向。他说:你今年也有20好几,毕业也有几年,你就没想过你的未来?你没有为此努力过,能得到什么?你说你追道家的随遇而安,我却说你是逃避现实。不在乎形象、不在乎工作、甚至不在乎未来,你说这是潇洒,可是在旁人看来,却是极其蠢。你会得到什么朋友,朋友间讲究势均力敌或者此消彼长,你的社交圈又能增加多少?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现在社交圈还一直停留在工作、大学里,但是自己本身又不爱与旁人联系。虽心头会挂念,但却不用语言表达。
他比我大许多,想东西也比我透彻,也许当我成为和他一样的年岁,我也会如此。
后来,开始规划自己的职业方向,开始有选择去做自己想要从事的行业,不再盲从。学会珍惜自己身体,开始往“老干部”靠近。
自爱者人人爱,自救者人人救。现在你年岁幼稚,就算走了弯路也可以快速矫正,旁人意见也要听进几分。良药苦口,疗效至佳。
昨晚想了很多,许久未至的梦魇悄悄到来,半夜被噩梦惊醒,被“鬼压身”。醒来,又与天花板相看无言。困意袭来,眼睛睁也不开,却还是不敢睡觉,怕接上上一个噩梦,又好像回到当初。
再一次有意识,已经是闹铃响起时,多久睡得,无从得知。
后来,一夜无梦。睡的自然。
噩梦不外乎又是一个梦里的男朋友背叛我,找怪物来吃我的故事。我跟朋友谈起,朋友说原来你这么害怕男生。最近一年,身边朋友生娃、结婚,自那时起,有了一丝危机感。开始有一丝丝的恨嫁。在这样的情绪里,忽视了很多基本的事情。
买东西可以退还,或者不用了直接丢掉买新的,结婚却是从一而终的事情,我质问自己如果不和了怎么办?竟然会出现离婚的念头。还是要慢慢来,一步一步来,走的太快太容易有事。
好好做自己,好好努力工作。善待自己,与朋友相交醇于烈酒淡于水,与家人常联系,排忧解难不止杜康。
一壶心灵鸡汤,喝多了便是毒药,适量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