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里待久了,对家中一些老物件的记忆也就越来越淡,或许是因为长年不在家的缘故。还记得老房子里的那一盘石磨,从我记事开始就放在老房子里,每次奶奶想吃米粿了,就叫我那记忆中的堂哥来推磨。我呢也总是挺开心,有的吃最好,虽说奶奶做的米粿不甚好吃,却也总是那个年代最美的,最能让我们解馋的小点心了,于我们每个小屁孩来说都是欢呼雀跃的。石磨转一圈,米面粉就落下来一圈,一点一点堆积起来,往往是堂哥磨的满头大汗。石磨每转一圈都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整齐有序,声音的节奏总是那么明快清新。堂哥推磨的速度往往是很快的,这样石磨转圈的速度也就很快,奶奶放米的手总是避之不及,这样磨柄角往往也打到奶奶的手上。因此磨出来的米粉也就粗细不均匀,所以米粉就又需要再放在石磨上重新磨一次,由于是磨米粉,磨也就更不好推了。响声也有别于磨米的时候,变得更加深沉,好像对于堂哥之前的行为的一种无形的控诉,又好像是一种老者的叹息,我也不知道这石磨是我爷爷置办的家当还是我太爷爷置办的家当,当然推磨的还是堂哥。我们家的石磨附近的邻居都会来磨点五谷杂粮,家里往往是很热闹的。尤其是下雨天,那就是更热闹了,与我奶奶差不多年纪的人都会带着自家的玉米,小麦或者其他的东西来磨,下雨天的我家就好像在开人大会一样。石磨磨的人多了,也就容易把内部的石槽给磨平了,往往需要经常给它重新开槽,这也是我们作为小孩最喜欢的。因为开槽就需要请石匠来,而我家往往是请我外公来开,所以于我来说是开心的。因为外公喜欢吃肉,我也甚是喜欢,我到现在都在怀疑我是不是继承了外公的某些爱好(吃肉)。石磨开好新槽又焕发了新的活力,我看着它的上面的磨头慢慢地变薄,也看着我外公一次又一次的来给它开槽。如今旧物还在,人已逝去,每次回家看到石磨总想着去摸一把,感受一下那种味道。手把依旧还是那个,只是推磨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我堂哥。偶尔回家看到我爸为我磨面粉做点心,母亲总是会觉得我们喜欢吃,外面工作总是惦记她那一份属于只有母亲能给的幸福。
石磨还在,偶尔还是会响起那熟悉的旋律。我也会去推一把,现在全做体验罢了。偶尔磨个豆浆,做个家常卤水豆腐。甚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