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树吖
前些日子,一个朋友考研成功,准备辞职读研。走的前天晚上,我们俩在一家清吧里喝了一杯。酒吧的灯光有些昏暗,我们挨着坐,各自晃动手中的酒杯,没有说话。狭小的舞台上,年轻的歌手正拨弄着吉他,用蹩脚的粤语哼着林宥嘉的《坏与更坏》,有些沧桑的嗓音倒唱出了另一番风味。
我率先打破沉默:“恭喜呀,熬了那么久,终于如愿以偿了。”说着举着酒杯跟她对碰了一下。她喝了一口酒,苦笑道:“还好考上了,不然我都要崩溃了,这段时间简直要命。”随着酒劲上来,聊天的气氛也逐渐变得有些深沉。她絮絮叨叨跟我说了很多她备考发生的事情。
做出考研这个决定的时候,她已经25岁了,一个在父母眼里应该安稳一点的年纪,却选择了这么一条路,而且说实在,她自己也没有把握会赢。但是心里就是有那么一个声音一直在反复回响,如果不这么选择,大概会后悔一辈子吧~
或许是因为她的倔强,或许是想让她彻底死心,在跟父母争辩了一次又一次之后,他们决定各让一步“她可以选择考研,机会只有一次,考上了自然是要去读的,但是考不上就乖乖回家相亲,按部就班的结婚生子。”人生没有办法重来,她不想就这么算了,与其在别人的干预中得过且过,倒不如勇敢做出改变,至少这样努力过,未来才会有更多的可能。
幸好,她赌赢了。人生嘛,就算不可能一直都赢,但也不会一直都输,就看你够不够胆了。
以前我很讨厌别人一直拿年纪说事,毕竟暴露年纪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尤其是在我老家那边,都是算虚岁的,每次家里的长辈一说:“你都26了......”,我心里就会“咯噔”一下,随即而来的是一种失落感。明明25周岁的生日还没有过,可在他们眼里,也就是快要三十岁还没有对象的老女人而已。好像我不是慢慢长大的,而是在他们随口一说当中瞬间变老的。有一段时间,我是真的很惧怕25岁的到来,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没有方向的游离在生活的边缘,进退两难。
但真正踏进25岁的时候,我反而变得坦荡了许多,毕竟,25岁,只是25岁,它只是一个人生节点,并不代表全部,25岁,包含着无数种可能。
25岁以后,我学会了屏蔽一些没有用的社交。
20岁的时候,我很喜欢去认识新的朋友,并且会化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维持这段关系,也因此,错失了很多让自己变得更好的机会。后来我发现,这些我曾经用心经营的友谊,到最后也只是落得个不再联系的结果。
后来我慢慢的学会把认识的每个人进行一个关系的划分,有些人,只要一眼,我大概就能够知道,有没有必要深交了。所以,即便认识的人很多,但真正算得上知己的,也就那么几个。偶尔一起喝酒聊天,吐槽工作和人生,分享一些生活当中的小确幸,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25岁以后,我觉得一切都还来得及。
晚上12点多的时候,我们走出酒吧。街道到车水马龙,依旧热闹的很。深圳的冬天虽然谈不上寒冷,但夜晚的风还是带着瘆人的寒意。我们把手放进口袋里,一前一后走在人行道上。
她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我:“杨,你之前不是说要继续写东西吗?怎么样?开始了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有点尴尬,因为我本身就是个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不知道怎么了,每次打开电脑总是脑袋一片空白,明明之前想了很多的片段,最后却不知道怎么去表达了,或者说,我适合想象,却没有天分表达吧!”
“胡说,我看过你写的故事,很棒,只要坚持下去,总会越来越好的。”她的眼睛很清澈,每次她一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时,我总能够感受到一种信任。
“那就承您吉言,我回去立马行动。”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路上我们又说了许多,关于生活,关于未来。走到路口,各自打车回家。我靠在车窗边,拿起手机刷了一会儿,突然看到陶陶发了一个“25岁,只是25岁”的朋友圈,配图是我们在酒吧里拍的笑得龇牙咧嘴的合照。那笑容就像是在说:“25岁也没那么难,一切都来得及。”
25岁以后,我学着不给身边的人制造负能量了。
25岁以前,我是个一有点事情,或者是不愉快时,就会跟朋友絮絮叨叨说上半天的人,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在他们那里,得到我想要的安慰。没有人可以倾诉的时候,朋友圈是我最好的发泄地。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不开心,迷茫。
毕业以后,换了几份工作,也认识了一些新的朋友,可是我却再也不会很坦诚的把所有的感受说给他们听了,一是觉得每个人的生活状况不一样,他们很难去理解,说多了怕给别人带来负能量,二是觉得没有必要。大部分时候,你所产生的情绪,无论好坏,最终都是要靠自己去消化的,别人帮不上忙。
25岁以后,我觉得自己更倾向于一个倾听者的角色。当有一些朋友跟我述说烦恼的时候,我只会认真的听,不再做出那种“交换烦恼”的行为了。
村上春树说: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学着不给身边的人制造一些不必要的负能量,这大概是25岁之后的我,学会的最有用的温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