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胜似骄阳 第三章:雪中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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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磊是在帮同学抱着作业去办公室的路上,厚厚的一摞,挡住了前面的视线,被风风火火的学生会的人撞到了,说出口的道歉也随着那个人越走越远。

苏磊看着撒了一地的作业本,只得无奈地叹气,蹲下来捡。

这时候,隔壁班的女生刚巧看到就出来帮他捡。苏磊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瞥了一眼马上转头。连忙收拾,可能收拾的动作幅度太大,慌慌张张地,女生不小心被他撞了一下,险些摔倒,苏磊连忙说对不起伸手去扶,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结果没估计好高度伸到了女生头顶,少女愣了下,接着把自己的手往上放进了赵磊的掌心中,握住了他手从头顶拉下来,并把收拾好的几本作业放进他手中。

少女倒没想那么多,苏磊却第二次碰到别人的手(第一次是煜嘉)第一次碰到女生的手,不知所措,不知看哪里好,无意中跟女生对视了,少女见了,对苏磊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那个微笑明亮而又温暖,就如同三月的春光温和地住进了苏磊的心里。

苏磊的心跳越来越快,就如同小鹿乱撞一般。有时候爱恋就是这样发生了,在不起眼的日常中,在不经意间,甚至在你还没意识到这是什么的时候,她已悄然来到,轻敲你的心房。

他很想问煜嘉为什么一想到那个女孩子心跳就会加速,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但每次都欲言又止。从小到大都在麻烦他,他实在不想在给煜嘉添麻烦了。而且女孩子的事情煜嘉也不是很懂吧。

煜嘉则是在冬天,学校举办校庆晚会的时候,苏磊去准备钢琴了,外面正下着雪,栩嘉的节目是拉小提琴,他想在上台前找个没人的小角落先练习一下,却突然看见角落里有位红衣古装美人在翩翩起舞,在纷纷扬扬的雪中与雪共舞,姿态轻盈,婀娜多姿,裙摆随着她的旋转像是有了灵魂,犹如蝴蝶那样飞舞着,雪花飞舞犹如柳絮飘扬,一时间竟不知她是在冬天起舞,还是在春天。那个女孩应该也是想在上台前先练练,寒冬中翩翩飞舞的身影在煜嘉脑海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挥之不去。

她也看见了煜嘉,对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那瞬间煜嘉觉得自己好像穿越了,或者说那个女孩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煜嘉听到了少女袖子舞出来的风声才反应过来。对她说:“我可以在这练习小提琴吗”。少女停下来了,煜嘉才看清她是鹅蛋脸,很具有古典气质,额头绘了一朵红色的玉兰花瓣,衬的她肤色奇白。那朵花瓣恐怕是触动了煜嘉的心弦。少女说:“可以呀”。见很久他都不答话,只是看着自己,然后拍了拍栩嘉:“你怎么了,穿太少冻着了吗,怎么没反应”。

煜嘉回过神来,脸上一红,羞涩地笑了:“我是在想,你要是被我的小提琴曲影响了,在台上跳错节拍,你帮了我,最后影响你自己,那怎么办。”少女看他笑得那么可爱,仿佛被他感染了:“我要是跳错了节拍,在台上出丑,说明我是舞没练到家,我也认了,倒是你,在台上可别想现在一样冻僵了,不然出糗的就是你了。”

“那就拭目以待”煜嘉眼角一挑,拉起了小提琴。他穿着黑色燕尾服,打着蓝色的蝴蝶领结,音乐随着他优雅的动作渐渐地流淌在雪天中。煜嘉笑的时候虽然可爱,不苟言笑的时候还真有点小说里霸道总裁的味道,但只要拉起小提琴就像变了一个人,时而温柔,时而忧郁,时而急切。他的小提琴曲是维瓦尔弟《四季》中的夏第二乐章。煜嘉胆子也挺大的,敢挑战这首高难度世界经典名曲,看来是对自己很有信心了。

他沉浸在乐曲中,虔诚而认真,旋律时而舒缓时而激扬,山雨欲来风满楼,暴风雨来临的夏天乌云滚滚,雷声阵阵。仿佛就在眼前。而雪花轻盈地落在他黑色的燕尾服上,小提琴上,手指上,但他完全未受影响,已全然进入他的小提琴世界。进入了他的夏天。走进了暴风雨中,旁边的少女不由得沉浸在其中,被他带进了那个充满暴风雨的夏天。

一曲终了,方回过神来,拍手叫好。栩嘉很开心她喜欢自己的小提琴曲,但不想让她看出来自己很开心,想在女孩子面前显得沉稳些,只是微微点头,继续练起了琴,少女也跳起了舞,少女的舞步也很快,舞动之间竟带了呼呼风声。现代的小提琴,古典的舞,他们本完全不同却并未受到对方影响。就像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终于到了正式表演的时刻,苏磊的曲目是周杰伦的《千里之外》边弹边唱,曲调婉转,琴声缠绵。没有谈过恋爱的16岁的少年是如何把这首离别,等待无望的歌曲诠释地淋漓尽致的呢?嗓音温润,纯净地没有一丝杂质,悠扬的歌声伴着指尖流淌的琴音直唱入人心底,犹如歌从琴中来,琴随歌声动,绕梁三日。

唇红齿白的少年灵动至极,仿佛在春日的草坪上,微风徐徐,吹动他额前的头发,就连女孩过膝的裙摆也随风儿轻轻摆动,春风送过来阵阵木叶清香,在这样晴朗美好的日子里却只能看着心爱的女孩越走越远,明知相见无期,却不敢开口唤她,不敢说出一句挽留的话。倘若风有灵性可以把我的思念带给远方的她吗?可风若要是有灵性,带去的那么多的思念中,她又怎么会知道哪一个是我的呢?

苏磊表演完后,台下观众起先毫无反应,接着掌声雷动,经久不息。尤其是苏磊班上的同学,尤为开心,没想到自己班上的人这么厉害,深藏不漏啊!尤其听到旁边班级的女生抱怨,为什么我们班没有这样颜艺俱佳的人呢,而且就算有,也没有像他这样纯净的少年。

他就像是从水中走出来的,他的本体其实是水吧,不然怎么会温润如水。同班的女生觉得与有荣焉。苏磊表演完后,底下的学生尤其是女生被他的歌声所折服,坐不住了,开始讨论他,恨不得立刻就认识他,学生之间传播消息的速度也是挺快的,不一会儿就已经知道了他平时做什么,爱好是什么,有没有怪癖。

知道苏磊平时沉默寡言,已经同情心泛滥,知道他有时还被猥琐男同学欺负,苏磊这样的人受了欺负只会隐忍,就算被欺负地很惨,委屈万分也不会开口求饶,只会眼含泪光,想到这里,更是心疼,恨不能马上冲到后台去揉揉他的头发,对他说没关系,不用怕,你这么优秀,我帮你出气。

女孩子总是容易同情心泛滥,感情用事,尤其是这个年级的女孩子大多善良爱幻想,总是想着在哪里可以有一段浪漫的邂逅,让旁人羡慕,让世界瞩目,苏磊确实被欺负了也不会说,但那些欺负他的人通常会被煜嘉收拾的很惨,也讨不了什么便宜。也有人感叹他们俩感情真好。

于是她们也知道了调戏学姐被骂的猥琐男同学曾经欺负过苏磊。讨论说要用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来让他长长见识,省的他老暗搓搓的欺负她们家苏磊。得了,就一首歌的时间,苏磊就成她们家的了。猥琐男同学正鼓着掌,突然脊背一凉,觉得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他,阴森森的,他心中暗暗想到肯定是快要下雨了,学校每举办个什么大型活动,都会下雨,都不看天气预报的吗?越想越觉得要下雨了,不然后背怎么那么凉。

等到煜嘉出来表演完后,台下以引起了骚动,为什么这两个少年都在一个班,不公平。而三年级的小姐姐则没想到还有这么可爱的学弟。纷纷觉得这样也可以弥补三年级不能参加校庆表演的遗憾了。等到红衣少女一曲舞完后,大家就只能感叹了,这届学生真的不简单啊。以后有的瞧了。这所高中也会因为他们而鲜活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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