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未分班前,我和他在一个班上,因为是重点班,所以暑假还需要补课一个月。那所高中在外县,我和他是同县的,千里迢迢赶赴学业,报到晚了,我和他都坐在后头,当然那时我还不认识他,也不知道原来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后来因为疯狂阅读结识,成为好友,他总说我的字和他女朋友写的很像,我笑笑,不想承认。后来文理分科,我去了文科班,还在同一层,联系也未曾断过,只是断断续续,靠着书籍支撑着。
突然有一天,他们说他谈恋爱了,对方是本班同学,我不认识那个女生,她是后来转进来的。有一次我看见了他送她回家,在楼梯转角尴尬相遇,我心无芥蒂打了招呼,看到那个女生害羞温柔,想着果然男生还是喜欢小鸟依人的。对此我们并没有太大的讨论,他也从不跟我谈起,后来就无疾而终了,像开始一样突然。
高三,压在几座大山下,那是重点高中,我们这些重点班的孩子更是被赋予极大希望。他搬到了我的楼上,联系慢慢断了。但是不知从哪天开始,每周日我的桌上必定会有一杯豆浆,后来知道是他给的,我笑着跑到楼上向他道谢,也趁此机会聊聊近况,那时我们似乎很久没联系过了,尽管只是上下楼。离开时,他一如既往的弄乱我头发,我瞪他,听到他爽朗笑声回荡在楼梯里。
他生日那天邀请了我,到时发现竟只有我一个女生,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酒桌上,那些男生使劲起哄,然后我知道原来他喜欢我呀。当然我没有答应,那时高三下了,我不敢接受这份感情,打着哈哈混了过去。或许尴尬,联系又断了,豆浆也没有出现过,直到我生日那天。他送了我一个灯,送了我一首诗,送了我一个很浪漫的晚上。回去打开后,发现灯罩全是“我喜欢你”之类的话,难怪他说他的话全在灯里。我没有回应,因为我知道自己对他并没有爱慕之情,我是个不会将就的人,特别是感情。
然后,就风风火火的高考了,然后放假,然后成绩出来,然后各奔东西。不过,他没有奔东西,他复读了,我也考的差,但还是去了省会读大学。那一年,偶尔会有联系,多是打电话,我说说大学里的事,讲讲我参加的活动,他说说做过的试卷和即将到来的月考。平淡无奇,但有了小小的期待。
他20岁生日,放在正月里大办了一场,我特地赶去,还是那年那些好友,多了几个女生。那天他是主角,忙着招呼忙着喝酒,热热闹闹玩了笑了很久。下午我们要走了,他送我们出去,喝醉了的他整个人挂我身上,我没忍心推,任他挂着。猝不及防,在我偏头时,一个吻落在我脸颊,我脑子一下子懵了,也说不出话来,他仍旧挂着,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回去后,打电话给他,跟他约定了半年之期。我答应,等他毕业后如果还想知道我的答案那我会回答。
时间一直过得很快,他毕业了,考上了一本,但是,来了我的大学。这是一种暗示吗?我无数次问自己。不知道,也许吧。这是我给自己的答案。
大学大吗?很大吧。但这个世界大吗?我觉得只要有心,这个世界很小。然而,到校快一个月,我都没见过他,主动联系过一两次,后来也都放弃了。“一个真正喜欢你的男生是不会明明在一个学校却不来找你的。”我的室友这样跟我讲。确实如此,或许那段爱恋在很久以前我犹豫时就已经画上了句号。
我还是按部就班的生活,岁月静好无忧。然而他却约我出去,我答应了,面对他亲昵举动我也接受了,第一次,我吃了男生喂给我的食物。我猜不懂这是为什么,想追我了?还是只是把我当朋友当妹妹?于是我决定说出迟到了的我的答案。
走在林荫道上,我说:“你生日那年我欠你的回答今天告诉你,如果你现在还想做我男朋友,那我愿意做你女朋友。”他不知道,我做了多久的心里建设才说出这番类似表白的话。然而他的回答让我摸不着头脑,他很温柔还带着为难的讲到:“对不起,我现在不想谈恋爱。”原来他不想谈恋爱,那为什么对我做那些呢?顺手?我想不明白也不好意思问,怕他尴尬也怕我尴尬。
后来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但对他,我基本是有求必应了。有一天,我的室友劝我:“如果他真的喜欢你,怎么可能会不想谈恋爱,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像被掀了最后一块布,我赤裸裸地面对着现实,想什么呢?我连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他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并不排斥和他在一起,也不讨厌他递过来的食物,也喜欢打个电话他有空就能陪我吃饭逛街。也许这就是喜欢吧!
然后没有了然后,然后过了一个学期。关系并没有太大改变,我过年便是20岁生日,他还是没有在我真正生日那天祝我快乐更没有喊我出来请我吃饭,本就不抱太大希望,如此,反而更好,我这样想。到了学校,并没有太多联系,距离真的不远,只是心远了,距离也就远了。但还是有一些改变,他说的下次找我没有了下次,我发的短信他也不会再每条必回。我以为他晚了睡觉了,后来看到他赞了我的说说。真的没有一丝幻想了。
你说你喜欢我,我的回答迟到了一年;你曾吻过的脸颊,我却宁愿那段时光从未有过。担不起你轻薄的喜欢,正如你担不起我厚重的依赖。那晚赤裸裸的告白是我对往昔最虔诚的忏悔,你践踏,我不伤心。我不伤心,只是难过我的身上不会有这样一段美好的爱情。你欠我一个晚安,不过,你不必说了,并非真心,说亦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