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很安静,明亮的白炽灯照得整个办公室很亮,独自坐在那张熟悉的办公桌前,整个身体埋在靠椅里,感觉很舒服,很放松,因为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事可办,没有任何事能办了,有的只是回忆,一个人的独思,就象长久以前的独思,但内容已经不一样了。
又回到工作过的单位,见到曾经朝夕相处的战友,因为身份的变化,戎装已不在身,总不免要问一下近况,亦或多年前见到转业回来的战友,我向他们问候一样,今天只是位置的变化,我已经迈出了这步,而他们依旧守卫在自己的岗位上。这问候也许是寒暄,也许是对自己未来的思考,当然也有对我本身的一种评判在里面。
当谈起现在的生活工作时,我看到了那些期许的目光,犹如多年前我的目光一样,这里有着对生活的追求和对自己人生的思考。但也仅仅是期许不是感受,感受只有自己才有。苏东破讲“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要真正识别庐山真面目,恐怕仅仅身在庐山之外是不够的,只有经历过身中和身外的景况才能真正识别庐山的面目,这时的识别是身心的皈依,是心灵的感受。所以这半年来的喜怒哀乐、彷徨无助,只有自己才能真正的体会。也正是因为经历了那半年多的挫折,今天再次坐在这里才感觉到身心的安静,这安静里是对逝去的成熟的总结和沉积,站而行将是面对一种新的生活,开始新的历程,行走是我们每个人状态了。
鲁迅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我们本是这世界上的凡夫俗子,那种开山拓路的事情也许只有少数人做的,对我们来说可能并不是没有路,而是脚下会有很多路,究竟要踏上哪条路。我们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另外路上的风景,我们每个人总会遐想另外一条路上的风景,但我们只知道我们走上的这条路上的风景。其实,每条路都会有青草依依,都会经历春雨与秋实。“静坐无所为,春来草自青”是佛家的一句偈语,此时此刻正能应对此时我的心情。(记于2009年12月,回原单位办理关系,即将面对新的生活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