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感情她除了李兆廷，当她驸马的这段时间，还想着别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天香觉得自己被她戴了绿帽子……

      “冯素贞，你太欺负人了！”

      “是你欺负我才对，天香。”

      任天香这里被气得火冒三丈，冯素贞依然纹丝不动地站着，哪怕微紧的眉心里显出怒意，“什么我也不和我商量，就把我丢在扬州，然后妄自作主劝赵廷辞官来陪我，天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你知道我要的人是谁吗？”

      好容易等天香渐渐安分下来了，冯素贞才稍稍缓下平和的口吻，“我需要的那个人，她在高墙里顽劣不堪，却难得善良，她喜欢女扮男装混江湖，却比寻常男子更有狭义心肠，她被丈夫骗得很惨，却还想着救丈夫的命，天香，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了吗？”

      此时此刻，天香已松了手上的劲，被她的话惊了神，想说什么，也语塞了。

      打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对冯素贞失望了，只想安顿她之后，自己慢慢忘了才好。

      “欲渡此劫归园去，如梦失意一场空。天香，你明白它的意思吗？就算能摆脱枷锁离开，没有她，什么都是空的。”

      冯素贞慢慢松开了天香的手，看着她措然起身，诉道，“打从送赵廷离京的时候，我已明白了。”

      忆起那日赵廷离去前问的话，终于向她坦诚，“我忘不了，也不会让她强迫自己忘了。若她的幸福在我这儿，冯绍民还是冯素贞，都无所谓。天香，你明白吗？”

      天香从未以这般震撼的心境面对冯素贞，一眼万年，也不过如此。

    “我不明白，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她自诩不顾世俗，自在潇洒，却也不及她的话来得惊涛骇俗，还是出自向来循规蹈矩之人。

      忽的手被牵起，天香看着她，耳边听她轻语，“你已经陪我走出了皇宫，从此天涯海角，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会陪在你身边，等你慢慢想明白。”

      这一日冯父做了一桌子好菜为天香洗尘，虽然这辈子女婿是指望不上了，但经此大劫之后，他也想开了，只要女儿不要孤单一人活在世上，其它的事，就随它去吧。

      比较麻烦的就是，这两人在饭桌上还在喋喋不休地争论，以后出门到底谁办男装比较好？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