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远门》08 车终于来了

“只有你一位男同学来啊?”

班主任在讲台上面带笑容地说。班主任话音刚落,班上所有的女生们都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然后都纷纷地朝宋亮这边望了过来。

在女生们的笑声和围观中,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宋亮脸霎地就红了。宋亮一个人站在舞台的中间,周围除了空气还是空气,满脸尴尬无处可逃的宋亮,只能当一塑雕像免费供女生们欣赏了。

如果当时教室里真的能裂开一道地缝,宋亮肯定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钻进去的;或是当时教室里真的有天梯降下来,宋亮也照样会不遗余力地爬上去的;亦或是当时宋亮若真的能瞬间变成空气,宋亮同样也会不假思索地随风而去的。

当然,这些都是假设啦,什么钻地缝呀,爬天梯呀,随风飞呀,对宋亮而言,都是子虚乌有的。欣赏完宋亮精彩的表演后,前来围观的女生们便都欢欢喜喜地散场了。

宋亮刚与凳子零距离接触时,班上便有几位男生从教室的后门迅速地溜了进来,然后在宋亮的旁边坐了下来。原来,班上那几位男生跟宋亮一样,也早就来了,他们之所以不好意思进教室,也跟宋亮一样,是因为班上坐着的全都是女同学。

有花的地方,蜜蜂自然是少不了的。因此,每次自修课下课后,宋亮所在的政治班,总会招来一些其他班的蜜蜂在教室的窗口飞来飞去。有时是两三只,有时是三四只,有时是四五只,有时甚至是一群围在教室的窗口嗡嗡嗡地作响。

宋亮自从走出校园后,为了追求自己的文学梦,每天过着的几乎都是离群索居的生活。不说别的,单单一部《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版)就已经消耗去了他整整一年的青春……

现在宋亮一下子回到热闹的校园生活中来,他心中的快乐是不言而喻的。如果非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的话,那么,应该用哪个成语比较好呢?手舞足蹈?欢欣鼓舞?扬眉吐气?还是兴高采烈?欢天喜地?心花怒放?欣喜若狂?欢呼雀跃?要不就是兴致勃勃?喜笑颜开?神采飞扬?喜形于色?……

欢呼雀跃吧,过于夸张;手舞足蹈呢,过于兴奋;喜形于色嘛,过于平静;喜笑颜开,既不是惊涛骇浪,也不是风平浪静,而正好是浪花朵朵,对此时快乐的宋亮而言,喜笑颜开是最适合不过了。

在蔚蓝的天空下,在白云和阳光的微笑中,不停地摇来晃去的车子就像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孩子一样,但不是在绿草如茵空气清新的草地上快乐奔跑,而是在高矮不平尘土飞扬的公路上活蹦乱跳。

昨天夜里,躺在床上的宋亮,虽然没有像车子那样在凹凸不平的公路上活蹦乱跳,但在平平稳稳的床上一直翻来覆去的他,却如同地上的落叶,被秋风吹得飞来飞去。彻夜未眠的宋亮,有倦意但没困意,因为此时坐在座位上的他,正沉浸在热闹的欢愉之中。宋亮从宋轩的包里拿出一本小方格簿用笔飞快地写着——

正像大海中的小船在波浪起伏

车厢内闷热(9:25)

一来时间有限,二来精力有限,所以早上所发生的一切,宋亮并没有长篇大论地大写特写,只是用几句话简单地记录了下来,就像蜻蜓点水那样,一带而过。宋亮之所以要把经历的事情用文字记录了下来,是因为宋亮生怕把重要的情节给淡忘了,免得到时候坐在电脑前回忆起来,记忆却像煮焦的米饭一样,已经被时间煮得面目全非了。

此次去东莞,宋亮有一个很明显的目的——就是去体验生活。

在几天前,同学们就已经同杨景的邻居商量好了,这次去东莞打暑假工,只打两个月。两个月后,也就是8月15日左右,宋亮就可以把他亲身经历的点点滴滴用文字平铺直叙地描绘出来了,然后再经加工润色便可以写成小说了。

此次远行,宋亮除了想去体验生活外,他还有一个更明显的目的——那就是把打工赚来的钱养活自己。

父亲在外面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宋亮不能再共享了,所以无论如何,在经济上他都要自己独立了。当然,此次远行,如果没有宋鹏宋轩陪同的话,他是不会去的,他会呆在宿舍里继续写他的玄幻小说,到了2012年,他再到外面去闯荡。宋亮每个月的生活费大概250元,半年的费用,他的父亲还是可以维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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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柳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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